白衣女子道:“你竟到現在還裝傻,我叫傅君瑜,你說我師姐是誰?”
風蕭蕭吸了吸鼻子。道:“你二人的確長得十分神似,但你不親口說出。我又怎能確定你的身份?”
傅君瑜淡淡道:“師姐說的沒錯,你這人果然巧舌如簧。”
風蕭蕭道:“傅君婥醒了?你可知道。是我千方百計的送她回高麗,讓她終究沒有命喪中原,我雖沒指望被人感謝,你也不該對我如此敵視。”
傅君瑜冷哼道:“你比我想象中還要狡猾,不但害了我師姐,還到處宣揚是你救了她,以惑人耳目。”
風蕭蕭皺眉道:“傅君婥都說了什麼?我又有什麼必要惑人耳目?不過殺個把人而已,你當我不敢承認麼?”
傅君瑜道:“閉嘴!你可以騙過別人,卻絕騙不過我傅君瑜。師姐警告過你不準跟隨她。你若不跟,如何能救她?你若跟了,能安什麼好心?宇文化及又如何能在荒山野林中找到師姐?所以當日分明是你從山上推下巨石,或者乾脆是與那宇文化及狗賊合謀所為。”
風蕭蕭苦笑道:“那你怎麼解釋我重傷了宇文化及?”
傅君瑜冷冷道:“你們分贓不勻,狗咬狗。”
風蕭蕭臉色一沉,忍著氣道:“我又為何要送回傅君婥?”
傅君瑜道:“你畏懼師傅,討乖賣好。”
風蕭蕭大笑道:“好好,那我乾脆再賣個好。”
語畢,劍出!
寒芒一閃。“叮”的一響,斷劍豎飛,血光橫灑。
傅君瑜又驚又疼,左手掩胸。往後疾退,止不住的血,忍不住的痛。
怪就怪傅君婥一直傷重未愈。昏迷的又實在太早,所以對風蕭蕭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和她武功不相上下的階段。
她清醒後的訴說。自然不盡不實,徹底誤導了傅君瑜。此其一。
其二,方才堂中一戰,只跋鋒寒與歐陽希夷過了一招,風蕭蕭雖然一直氣勢凌人,卻並未表現出超出傅君瑜想象的功力,她也沒有王通等人的境界和眼光,先入為主的認為風蕭蕭也不過如此。
都被壓制的不能出手,再強又能強到哪去?
若非傅君瑜一錯再錯,這時絕不至於笨到孤身一人當面質問。
幸好她師從世間三大宗師之一的傅採林,還算精通所傳的弈劍之術,視比劍如下棋,每出一劍,便如下一著棋子,任其千變萬化,終能掌握全域性,預估到敵人的下著,所以她才能先一步橫劍封擋。
不過風蕭蕭出劍實在太快,傅君瑜大駭之下竟只來得及硬擋,弈劍術的種種神妙之處完全沒能發揮出來。
她太低估風蕭蕭的實力,竟被銳利的劍氣強行劈斷了手中寶劍,順勢劃過前胸。
風蕭蕭“咦”了一聲,道:“這是什麼劍法?好厲害。”
他能明顯感覺到傅君瑜的劍劃出一個玄奧難言的弧線,明明不夠快,卻莫名其妙就撞上了他正不住變幻的劍刃,簡直不可思議。
他練劍多年,最擅長料敵擊先,各種高手都也曾遇見不少,能比他出劍快,能比他境界高,但還從未見過一人能擊他之先,而且這女人武功還遠遠不如他。
傅君瑜俏臉上已佈滿震驚之色,強忍著胸脯的痛楚,半截劍刃化成漫天星光,鋪天蓋地的罩出。
遇到新奇的劍法,風蕭蕭自然來了興致,有意想多試試她的劍法,於是手中長劍隨意揮出,且並未帶上幾分勁力。
劍閃如流星,劍光如天幕,竟像是一幅不住流轉的星圖,每一刻流星都固有晦澀深奧的軌跡,好似互不相干,卻偏偏能將闖入天幕的風蕭蕭的劍一一攔截,每一招都恰到好處,每一式都彷彿遵從天地至理,那麼的理所當然。
風蕭蕭興致越盛,手中之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