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雁不解道:“什麼巧?”
風蕭蕭搖頭道:“沒什麼。”又道:“難怪沈大軍師弄不到請柬。”
沈落雁沒好氣的道:“王薄倒是給我了具名的請柬,但我又怎會接,更不會持柬來的。”
風蕭蕭忍不住笑道:“給姑娘妓/院的請柬,的確是不太地道,這麼損的主意,也不知是誰想出來的。以王薄的身份地位,該不至於這麼下作,八成還是王世充的主意。”
如此盛會,洛陽城中稍有點身份的人都不想錯過,比如宋玉致一定會來,但請柬卻一定會送到宋師道的手上,如此才能避免尷尬的情形。
具名貼到沈落雁的手上,除了能噁心一下人,其實並無大用,該來的人總會來的,但王世充偏偏就真麼做了,也不知究竟安得什麼心。
風蕭蕭和沈落雁兩人親暱的依偎在一起,悄聲細語,低吟淺笑,走到街上自是引人側目,於此時此地卻絲毫不以為奇。
因為廊道上盛裝的美/妓俏婢花枝招展的往來於各個廂房之間,看得人眼花繚亂,沿途見到男人,都媚眼頻送,根本不理會是否有女伴攜行。
風蕭蕭目不斜視,挽著沈落雁一直走到中園處,方才駐步依欄,十分自然的從沈落雁香軟的懷抱和臂彎中抽臂出來,俯望中園核心處的大魚池,道:“不知沈大軍師可有去處?”
沈落雁似委屈的道:“邪帝是嫌煩。想趕落雁走麼?在這裡,孤身的女人行動極是不便呢!”
風蕭蕭不由啞然失笑。
如今曼清院群雄匯聚,再紈絝的那種公子哥也不會在這裡不長眼睛,沈落雁明顯是故意裝可憐。
不過就算明知如此。風蕭蕭也不得不承認,沈落雁這模樣的確楚楚動人,惹人疼憐。
他微笑後繼續問道:“還不知沈大軍師此來為何呢?”
對於沈落雁,風蕭蕭從來不敢掉以輕心,自門口碰上她起。風蕭蕭便提起了十二萬分小心,因為此女絕不只面上看著這般嫵媚動人,凡是嘗過她手段的人,絕對忘不了她“蛇蠍美人”的稱號。
能讓武功高出她不知多少的風蕭蕭這般如履薄冰,僅憑此點,沈落雁便足以自傲了。
“落雁正要來見識見識洛陽的錦繡風月與滎陽有何不同呢!”
沈落雁報以甜甜的笑容,道:“聽說曼清院共有三百多位姑娘,都是千中挑一的精選,最紅的三個姑娘是清菊、清蓮和清萍,人稱‘曼清三朵花’。不知仰仗邪帝的面子,今日能否讓落雁一開眼界呢?”
虧她能將女人逛青樓這種不合常理的事,說的好似理所當然一般。
風蕭蕭也不是知難避退的性子,既然沈落雁死纏著他不放,那就放馬過來吧!
他笑道:“換作別處我還不敢大言不慚,不過於這曼清院裡,我說話還是管用的。”
他隨手拉住一名花枝招展的美/妓,道:“去和上官龍說一聲,讓你們曼清三朵花出來待客,客人姓風。”
那美/妓本來滿臉媚笑。差點乳燕投林般擠到風蕭蕭懷裡,聞言媚笑頓僵,上下打量了風蕭蕭好一會兒,見他氣質打扮果然不同尋常。方才勉強應是,匆匆去了。
沈落雁臉上的甜笑倒是從未散開,心中暗潮湧動,一雙秀目凝注在風蕭蕭的面上,兀自驚疑不定。
原因她自己剛才都說了,上官龍乃是王世充的忠實簇擁。正該與站在獨孤閥一方的風蕭蕭水火不容才是,怎地在風蕭蕭口中,他竟像是能替上官龍做主了?
沈落雁還在盤算其中是否有什麼她不清楚的內幕,風蕭蕭又挽起她的玉臂,邁步笑道:“本來我該去宋閥那屋的,不過那邊有女眷,既然已叫上姑娘,就不方便前去攪擾了。”
沈落雁俏面緋紅,低頭輕啐一口,暗罵道:“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