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生春皺眉道:“既然許叔能這般肯定,那麼能否肯定邪帝如今乃虛張聲勢呢?”
聞採婷冷嗖嗖的道:“不管他是虛張聲勢還是底氣十足,反正我是絕不會去觸他老人家眉頭的,既然許師兄自詡膽子大,那就你去吧!奴家給你在後壓陣。”
許留宗沉默少許,一指池生春,冷冷道:“被砸得是你的場子,你不去誰去?實在不行,你就亮明身份,然後幹掉所有活口,反正無論如何也要先把風蕭蕭打發走再說,就算要對付他也千萬別在這裡。你也不必太過怕他,我在這後面保你不死。何況聖門聚會在即,我想他風蕭蕭還不至於不顧聖門規矩。”
池生春自是暗裡大罵不已。
只看風蕭蕭毫不猶豫的幹掉席應與趙德言,就知他根本不把勞什子聖門規矩瞧在眼裡,何況聖門一向是弱肉強食,何曾真有什麼規矩了。許留宗這老混蛋嘴上說的硬氣,其實根本心虛怯懦,分明把他池生春往火坑裡推。
聞採婷嬌笑道:“奴家也覺得許師兄的提議甚好,生春吶!記得千萬莫把我給抖落出來。我聞採婷畢竟和邪帝他老人家有過些交情,大不了向他乞服認輸,頂多捱上一頓責罰,待我緩過勁來,你們香家可就要倒大黴了。”
池生春只能在心裡破口大罵,暗道你這騷/婆娘昨晚還媚意十足的勾我上床歡/好,今天就翻臉不認人,他面上卻只能苦笑道:“聞師叔的金玉良言,弟子一定謹記在心。”
瞧著池生春走出暗室,許留宗冷不丁的道:“你真認為風蕭蕭不是虛張聲勢,而是功力未損?”
“就算他只是強裝無恙,你還敢將他如何不成?莫忘了邪帝身後還有位風后,那是可敢硬上屠滅幾十寺的狠角色,而這樣一口氣,連那些個一向錙銖必較的佛門禿驢都只能生忍了,厲害可見一斑。”
聞採婷輕搖秀首,詭亮的黑髮水花般誘人的晃動,豔媚的俏臉上顯出幾縷猶疑的神色,緩緩道:“就算邪帝無縛雞之力,站在那兒伸長脖子讓你殺,你敢動他一根毫毛?誰殺邪帝都可以,只要不是我就成。”
許留宗聽出她話語裡的隱意,眸中詭異的光芒劇閃,道:“不管風蕭蕭是真沒傷還是裝沒傷,反正這個爆竹要炸也炸到別人院裡,別在自家引爆。”
聞採婷衝他嫵媚的一笑,嫣然道:“如果邪帝未曾重傷,咱們至不過繞著走,多得是人比我們更不願見他成事,天塌了總還有個高的頂。如果他真的重傷,那就成了香噴噴的誘餌,隨便往哪個笨蛋的嘴上一晃,咱們豈非坐收漁翁之利?”
許留宗嘴角溢位一絲詭秘的笑意,道:“這個笨蛋你看李淵如何?若誘得他殺了風蕭蕭,風后肯定不肯善罷甘休,佛門也無法退讓半步,兩方幹上,我們則可趁機渾水摸魚。”
聞採婷掩嘴笑道:“那就要看尹師兄女兒尹德妃的床上功夫,能否纏得李淵那老色鬼神魂顛倒,俯首聽命了。”
許留宗道:“你也要讓清兒多使把勁,早日練成奼女心法,我們才好將她也送到李淵枕邊,把握也才更足嘛!”
他倆相視一眼,各自笑了起來。
不提心懷鬼胎兩人,池生春這短短的路程走得心驚肉跳,又呆站在門思量半晌,才推門而入,大笑道:“這位定是風大爺了!小弟池生春,若鄙館有得罪怠慢之處,萬望見諒。”
又挨個向紀倩和虹夫人行禮,笑容可掬的連聲抱歉。
池生春的面孔與香玉山有四、五成相似,同樣舉止文雅而沒有江湖的俗氣,嘴角掛著十分神似香玉山的那種自信而老練的微笑,體格卻不像香玉山那病書生般的淡薄,高大瀟灑,讓人一見之下,便易生好感。
風蕭蕭拿眼瞅著,不知道他是真不認識自己,還是裝不認識,冷笑道:“既然池老闆已來了,不妨開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