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環真嚇得發起了抖,蓋在身上的薄被都跟著晃動起來,本就蒼白的面色更是變得更加慘白,顫聲道:“我受刑不過,只好說了我和周老嘆是奉你的命令聯絡瓦崗軍殘部,勸說他們選擇南下而非北上長安。”
風蕭蕭道淡淡:“這也算不上秘密,說了就說了,沒什麼大不了。還有呢?”
金環真見他面色微舒,提到嗓子眼的心緩緩落了回去,道:“祝玉妍的確好像並不關心這些,只逼著我交待主人的事。我……我很怕主人,始終撐著不敢說……”
風蕭蕭心道:“論施以酷刑與操控人性,世間難有人能與風雪比肩,陰癸派的手段雖然邪惡酷烈,卻仍然無法掩蓋過風雪在金環真心中的大恐怖。”
他口中卻道:“祝玉妍是如何知道風雪的?”
金環真搖搖頭。道:“祝玉妍應該並不太清楚主人的事,因為聖門早先就想透過尤鳥倦和我們幾個,打聽一個白衣女子入川蜀後的行蹤和情形,那時並不知道原因。直到我們歸順主人之後,才發現他們找的正是主人,於是就斷了與聖門的這層聯絡。沒有我們傳輸訊息,祝玉妍絕不可能清楚主人在川蜀內的情況。”
風雪孤身一人將佛門鬧得灰頭土臉,可想而知這事一定會被佛門高度保密,風蕭蕭當初於長安調查許久,都沒能找出頭緒。若非獨孤鳳帶來風雪的訊息,他只怕到現在都無法猜測當初發生了什麼事。
但此事能難住孤身一人的風蕭蕭,卻不可能完全瞞過同樣勢力廣大的魔門。
祝玉妍八成是從佛門不尋常的舉動中發覺他們正在關注風雪,作為千百年來的夙敵,自然尤其關心對方的一舉一動,於是就這樣也開始追尋風雪其人。
不過由於佛門封鎖深嚴,其中的具體細節他們就不甚清楚了,於是拼命的想調查清楚。
風蕭蕭恍然道:“原來是這樣。”
他好歹與魔門廝混了許久,對他們的內部情況還有一些瞭解。
魔門的勢力雖然龐大,好似無處不在。實則各派分裂嚴重,情報網其實並沒有具體歸屬,只屬共享而已,要知祝玉妍連本身的陰癸派都說不上完全控制。遑論其他了。
比如王世充與魔門關係密切的時候,洛陽城內發生的一舉一動自然都別想瞞過魔門的眼睛,但王世充的立場一旦發生了鬆動,魔門於洛陽的控制力就登時大降。
金環真等人的情況同樣如此,他們也屬魔門中的一派,勢力分佈在川蜀一帶。魔門他派如果想知道川蜀內的什麼情報,透過他們能夠了解得無比詳細,可一旦他們因為什麼緣故而隱瞞不報,魔門他派照樣兩眼一抹黑,祝玉妍當然也不例外。
所以祝玉妍才逼供於金環真,就是想連線上這一段斷掉的情報,將風蕭蕭和風雪重新聯絡起來,方能看出他倆之間的關係為何,又打算做些什麼。
風蕭蕭一念轉過,向金環真道:“祝玉妍還問了什麼?”
“沒了……”金環真這會兒已緩過氣來,有了些精神,但神情很有些猶豫,似在躊躇什麼事,而下不定決心。
風蕭蕭也沒逼她,柔聲道:“我並沒有找到周老嘆,不過我死之前,魔門沒人有膽子敢殺他,總有希望找他回來的。你好好休養,等會兒就有人來替你療傷。”然後便起身出門。
見他走出門口,正回身合上房門,金環真卻突然支起半身道:“我……等等……”
風蕭蕭停下動作,微有些詫異的望著她,面現詢問之色。
金環真低聲道:“十分重要,不能讓別人聽見,還是進來說吧!”
風蕭蕭又回到床邊,微微闔目,少許睜眼道:“我保證附近沒人能聽見我們之間的交談。”
金環真仍顯不安的左右望了望,方才露出個慘然的笑容,道:“我們兩夫婦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