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相向他們應該不敢,但回去之後,肯定會添油加醋一番,給他扣上一頂頂的大帽子,指望著叫家長輩幫他們出頭。
什麼時候的世家弟子,都是如此,不分古今。
燕南天道:“只望你們以後莫要以武凌人,也莫要仗勢壓人。”
秦劍等人垂首,齊聲道:“是。”
燕南天揮了揮手,道:“你們走吧。”
風蕭蕭身子一轉,竟然也走了,走的比秦劍那些人快多了。
燕南天速度也不慢,霎時就跟到了後面。
風蕭蕭左右望了望,才在看見貓在角落裡的蕭咪咪。頓時沒好氣道:“你躲那麼遠幹嘛?你去給我備間房,有我在這兒。你怕什麼,他如果敢砍你。我就敢弄死江別鶴。”
江別鶴頓時打了個寒顫,忍不住向燕南天身側靠了靠。
他怎會不認得風蕭蕭?敢搶銅先生老婆的人,在他心中不會比對燕南天更少恐懼。
一夜無語。
待到凌晨時分,著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時刻。
風蕭蕭突然睜開了眼睛,旋風般的衝出了房間。
月還未落,但已不明。
江畔的小鎮多了些繚繞的霧氣,帶著出塵的清新。
猙獰的青銅面具泛著冷光,寬大的白袍被拂來江風吹動。
明明和美一點都不沾邊,但不知怎麼。風蕭蕭覺得好心動。
彷彿懷中仍有親密的餘溫,彷彿仍能嗅到清幽的體香,以及無盡的歡愉和嫋嫋地婉轉低吟。
眸光冷寂掃過,好似正在地面上劃出了一道泛寒的線。
風蕭蕭猛地停住了步子,嘆氣道:“銅先生,你……你好!”
邀月沒有理他,甚至都沒有看向他,目光轉向遠方,望向亙古奔流的江水。
風蕭蕭咬了咬牙。忽然張手撲了上去。
這一下太過突然,邀月是萬萬沒想到的,竟然被他抱了個嚴嚴實實。
原本冷的像冰,硬的也像冰的身子頓時有些發熱、發軟。
邀月哼了一聲。像鳥兒在空谷啼鳴,道:“你想找死麼?”
風蕭蕭聽出了話語中的微微顫抖,和些許掩飾不住的灼熱。
他頓時笑了。雙手抱得更緊了,將寬大的白袍收的無比玲瓏、嬌嬈。
然後。他便慘叫了一聲,哆嗦著蹦了幾蹦。活像一直被踩到尾巴的貓咪。
他還沒顧上說話,又愣住了。
因為燕南天正站在那邊。
魁偉的身形,在迷濛的霧色裡,看著就宛如群山之神自天而降。
他雖然是空著雙手,卻比拿著一柄神劍更讓人心生恐懼。
邀月的目光和他對上了,就再也沒有分開。
風蕭蕭這下真有些急了。
知道這二人已經開始交鋒了,不動手則罷了,一動手,除非一方死透,否則誰也收不住手。
但風蕭蕭根本插不進手,這不是一招一式的比試,甚至都不是內功深厚的較量,這是精神層面的對決。
只要一方出現一絲的破綻,那麼下一招,也是第一招,就能分出生死。
除了他們二人,也無人能插手其中,否則就像被針戳破的氣泡,二人會不由自主的一同擊去。
世間絕對無人能在這一擊下存活。
江別鶴畏畏縮縮的躲在茶樓門口,偷偷的向外探頭。
他徹底糊塗了!
風神不是搶了銅先生的老婆麼?怎麼這會兒又和銅先生抱一起了,難道……呃!
幸好他的武功不算低,起碼知道銅先生現在不是和燕南天看對了眼,而是在作生死之鬥。
江別鶴躡手躡腳的往裡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