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方才段延慶到來之時,他們就已經派人去向王爺求援,或許不久之後便能趕來,倒也不急著逃走。
風蕭蕭行將上前,向蘇星河道了聲“多謝”,然後緩緩坐下。
丁春秋見兩人坐到一塊兒,面上自是罩起了一層濃霧般的陰霾,隨即被手中的羽扇拂走,哈哈一笑,不再作聲了。
蘇星河一指面前的棋盤。道:“這個珍瓏棋局,乃先師所制。先師當年窮三年心血,這才布成。深盼當世棋道中的知心之士,予以破解。在下三十年來苦加鑽研,未能參解得透。”
風蕭蕭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輕輕搖頭,連看都不看上一眼,回道:“我對於弈棋一道,只是粗通而已。能看不能下……”,將頭一轉,望向側方松林。笑道:“不過吐蕃國的大輪明王卻是尤善此道,不如讓他來試試。”
枝葉微動,清風颯然,鳩摩智忽地立到了棋盤旁邊。神光瑩然。寶相莊嚴,臉上微微含笑,合十向場中諸人一一行禮,道:“風施主繆讚了,弈棋一道,博大精深,小僧何敢言善。”
蘇星河見他輕功如此高絕,又驚又喜。回禮道:“又到了一位高人,老朽不勝欣喜。”
鳩摩智微微一笑。道:“慕容公子,也請現身吧!”
慕容復帶著輕朗的笑聲,從松林中轉了出來。
王語嫣等人跟在後面。
段譽一看見她,連魂都飛出了體外,蕩蕩飄飄的被勾引走了,身隨魂動,不知不覺的就迎了上去,可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望著英姿颯爽的慕容復,一陣的自慚形穢。
木婉清一直在偷偷瞧他,見他這般失魂落魄的模樣,頓時又嫉又妒,氣不打一處來。
風蕭蕭卻尋思道:“這兩人鬼鬼祟祟的磨蹭了這麼半天才過來,不知道再商量什麼?有沒有針對我。”
慕容復和眾人一通見禮,態度恭謙、風度翩翩、俊雅清貴,世家風範表露無疑。
就連丁春秋都和他搭上了幾句客氣話。
蘇星河一見之下,更是欣喜,忙招呼他到棋盤前坐下。
慕容復輕笑著走來,捻起一顆白子,下入棋盤之中。
鳩摩智走到另一側,微笑道:“慕容公子,你武功雖強,這弈道只怕也是平常。”,衝蘇星河一禮,卻是捻起了一顆白子,下入了棋盤之中。
蘇星河毫無不滿,輕輕捻鬚,暗暗點頭。
白子這一著,下得十分巧妙,大有衝破角落,轉向大局的模樣。
黑子更是應對得當,借棋盤上原有的珍瓏之勢,強行將白子打壓了回去,倒好似研究過許久一般。
慕容復捻子略一沉吟,又下了一步,道:“未必便輸於你。”
鳩摩智跟著下了一子。
你來我往,片刻之間,雙方各下了十餘子。
只不過慕容復越下越慢,鳩摩智卻越下越快。
又過得十餘招,慕容復額上冷汗乍起,目光極凝。
鳩摩智哈哈一笑,道:“慕容公子,你連我在邊角上的糾纏也擺脫不了,還想逐鹿中原麼?”
風蕭蕭恍然,看來慕容復確實是想借助吐蕃的勢力復國,鳩摩智卻不大看好他,這是借棋婉拒。
慕容復聞聽此言,凝聚到了極點的目光突然一散,失去了焦點,反來覆去只是想著他那兩句話:“你連我在邊角上的糾纏也擺脫不了,還想逐鹿中原麼?”,雙肩輕晃,好似站立不穩。
風蕭蕭驀地側頭,瞧向了丁春秋。
只見丁春秋目中幽光隱隱,狠厲似狼,又詭異似鬼火一般,嘴唇微微開合,顯然是在傳音入密。
風蕭蕭大是詫異,心中叫道:“移魂**!”,仔細一看,又琢磨著不像。
“移魂**”不像是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