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數十天,我都再也沒見到江英歌。
我竟佩服自己的恢復能力,除了不能急速行走,已經活動自如了。也許這全靠桓凌綃的藥太好使了。我問他接下來有何打算,他說想要遊歷一遍楊州城,再同我一道回京待皇榜揭曉。
我道好,那我帶你一起遊吧。
等我傷好了。
是日,我打烊回院,見他在練劍。他身形極是飄逸,刷刷刷幾聲能用劍把樹上飄落下來的枯葉穿成串,竟還不破碎成片。由此看出桓凌綃年紀雖不大,但內功外修已至爐火純青,不得不說是一世武學奇才。
我啪啪啪拍了一陣巴掌,&ldo;好看,真好看。&rdo;劍好看,人也好看。
他促狹的一笑,把劍收回劍鞘。
我驀然想起江英歌也曾在這個院子裡假借樹枝作劍,也曾練過。但又對京城那日他連我的臂彎也掙脫不開,極為疑惑。便問道:&ldo;凌綃,你說一個習武之人,就算是男人也不及普通女人力氣大嗎?&rdo;
桓凌綃一愣,顯然不解,但又如實回答:&ldo;通常習過武的男子,平常力氣會與普通女人並無二致,甚至更大,要論巧勁和運功自然也是習武之人遠厲害得多。&rdo;
原來如此,那為何……
我還沒來得急問更多,大門外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我們的對話。
桓凌綃身手敏捷,一蹴便閃到了門前,開門來一看,是江英歌。
江英歌見到開門的是一男子,不禁一愣。桓凌綃此前也從未聽說過亦或是見過他。兩人隔著一條門縫不禁都面面相覷。我喊道:&ldo;是誰呀。&rdo;
外面沒人回答,我走過去一看,頓時三人神情具變得詭異起來。
我的房間裡。
&ldo;你……還好吧。&rdo;江英歌深吸一口氣,率先開口。
我唇邊溢位苦澀,淡淡一笑:&ldo;死不了。&rdo;
他走到我跟前,從袖口掏出一瓶精緻的小瓷瓶,嘆了口氣道:&ldo;這是我平常自己用的,外用效果很好,沒有疤痕……你……&rdo;說著遞到我手上。
沒有疤痕,所以你就一次次讓她作踐你麼?
他神情甚是憂鬱,一雙明眸裡平日自信飛揚的光彩也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黯然和苦澀:&ldo;你何苦……&rdo;
我一把反手握住他的手,認真道:&ldo;這是我該問你的。&rdo;
他抬眸看著我,那一瞬間,我彷彿覺得他的眼睛裡有什麼東西崩塌了:&ldo;我身不由己,而你不同。洵王要我,我沒有辦法拒絕。我的一生就是這樣了,不奢望有什麼不同了,那場洞房花燭是我耍你的,只是圓我平生一場夢罷了,你不要再當真了。&rdo;他轉過身背對著我,瘦削的脊背摸起來難受恪手,清冷的聲音甚是無力:&ldo;我記得我說過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你好好過你的日子吧。&rdo;
我動了動嘴唇,說不出什麼。
亂,滿腦子都是亂的。
我沒有能力拯救你什麼,卻連自己也賠了半條命進去。
這大概是天底下最諷刺的英雄救美。
我把自己往床上一摔,冷硬的床板使我未完全復原的傷口傳來陣陣鑽心的刺痛,我閉上眼睛冷聲道:&ldo;你走吧,我也不想再見到你了。&rdo;
江英歌轉身錯愕的看著我,咬了咬泛白的嘴唇。
半晌,他開啟門出去了。
撞見同樣一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