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被打了?”柳月紅的表情瞬間變了,直接命令道:“帶我過去。”
“嗯。”柳青山狠狠地點了下頭,便在前面帶路,而冷靜的許文東則開口問道:“青山,你說說咋回事,誰打的爸?”
“劉金虎。”柳青山說著又補充道:“村長的兒子。”
“因為個啥?”許文東問。
“他們要收黃桃,可是給的價格太低了,爸牽頭不同意賣,那個劉金虎上來就抽爸的耳光,還把我推了個跟頭。”柳青山說完,柳月紅跟著補充道:“咱爸以前做過村長,在這裡威望還是蠻高的,當年集體種黃桃致富就是咱爸的主意,所以村裡大部分的人在賣黃桃的時候,都以咱爸為首是瞻。”
“明白了,這個劉金虎就是在拿咱爸立威呢。”許文東回了一句後又看向柳青山問:“對方給的什麼價?”
“每斤一毛二。”柳青山說道。
“一毛二?”許文東微微一驚:“按理來說,黃桃這幾年的價格都在一毛六左右,今年洪災這麼嚴重,價格至少還能再漲兩分,這一毛二不就是在打劫麼?”
“爸也是這麼說的。”柳青山跟著道。
“那其他村民麼?什麼意思?賣還是不賣?”許文東問。
“其他村民也不想賣,可是大家都害怕劉金虎,沒人敢出聲。”
“所以,只有咱爸出頭,然後別人幹看著?”
“嗯。”柳青山點了下頭,抹了一把眼淚道:“姐夫,你一定要幫我教訓一下劉金虎,他平時就沒少欺負我。”
“我倒是沒什麼問題。”許文東笑眯眯地說了一句,然後看向柳月紅問道:“月紅,要不這件事我來處理?”
“不用,我自己來。”柳月紅冷冰冰地回道,顯然此刻她正在氣頭上,不過說完這句話後,她又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緩口氣道:“別擔心,我有分寸。”
許文東露出苦澀的笑容,這是憐憫打人者的苦笑,惹誰不好,惹這娘們。
村委會距離柳家大約五百多米,正常五分鐘的路程,三人兩分鐘就走到了,此時在村委會的院子裡,一個極其囂張的聲音覆蓋全場。
“我劉金虎今天把話放在這,今年村裡的黃桃就這個價,你們賣也得賣,不賣也得賣。”劉金虎兇狠的眼神掃視著眾人,與其觸碰者無不膽怯的低下頭,唯獨柳父,雖然捱了一巴掌,但還是強硬的道:“劉金虎,你未免也太霸道了吧?大家種點黃桃不容易,憑啥低價賣給你們?”
劉金虎眼神一黑,罵道:“老柳頭,你挨抽沒夠是吧?真給老子惹急眼了,敲斷你的腿信不?”
“呵,別說敲斷我的腿,就算要了我的命,也別想讓我簽字。”柳父毫不畏懼地回擊道。
“瑪德,給你臉了。”劉金虎說著就要上去修理柳父,不過這時候劉定攔住了他,冷言冷語的道:“我說你這孩子,就不能客氣點嗎?大家都是鄉親,你這是幹啥?”
劉定說完,微笑著走到柳父面前,輕聲道:“老柳,孩子不懂事,你別跟他一般見識,回去我收拾他。”
“哼。”柳父哼了聲沒有回話。
劉定毫不在意,自顧自地道:“我知道大家每年的桃子都能賣到一毛五六,所以我們一毛二收讓你覺得不平衡,但這已經是市場上能給出的最高價了。”
“劉定,你少在這胡扯,今年發了洪災,我們的桃子本應升值才是,怎麼可能還貶值了呢?”柳父反駁道。
“的確有很多地方受了洪災,但全國種植黃桃的地方很多,根本不受影響,況且今年還是黃桃的豐收年,所以才導致價格下跌。”劉定解釋道:“而且大家難道沒發現嗎?我們村的桃子還有幾天就快落地了,但卻沒有一家收購商上門,這說明什麼?說明桃子不好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