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停了,雲停了,眾人的呼吸也停了,當沈燁拿到手槍的時候,一股無形的壓迫感與危機感瞬間席捲整個空間。
反倒是許文東,絲毫不受壓力影響,緩緩抬起他的腳,將被沈燁打掉的香菸一下下地踩滅,然後一步步地向沈燁走了過來。
“玩過槍嗎?”許文東輕蔑的聲音響起。
“你以為老子不敢開槍嗎?給老子跪下,否則殺了你。”沈燁歇斯底里的吼道。
“想殺我可以,前提是把保險開啟,否則你的扳機扣不動。”許文東說話間,已經來到了深夜面前。
沈燁嚇得往後退了一步,開啟保險後再一次舉起了手槍,而這個距離,他的槍口正巧頂在了許文東的腦門上。
“你別逼我。”沈燁持槍的手微微顫抖。
“逼你?”許文東淡淡一笑:“逼你怎麼了?來,開槍。”
“你……”沈燁手指一直放在扳機上,幾次想要去勾動扳機,可每次用力的時候他都發現自己像吃了軟骨散一樣,無論如何都使不上勁。
那是一種恐懼,一種源自於內心的恐懼。
沈燁雖然是個衙二代,雖然在膠縣隻手遮天,可殺人這樣的活,他還真沒那麼大的勇氣,他能舉起胳膊,不過是因為心中的憤怒。
“開槍啊!”許文東吼了一聲,隨後啪的一巴掌又呼在了沈燁的臉上:“給你機會,你也不中用啊!”
這句經典的臺詞,無論在任何一個年代都具備著足夠的殺傷力。
“別逼我,你別逼我……”沈燁全身顫抖,聲音從喉嚨裡擠出。
“啪!”
又是一巴掌,許文東嘴角輕輕一動,又來了一句:“給你機會,你也不中用啊!”
此刻,現場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極致到快要從嗓子眼吐出來的那種,當許文東扇沈燁第一巴掌的時候,大家就已經被嚇壞了,可誰也沒想到,沈燁有槍在手的情況下,依然被許文東扇了兩巴掌。
這是什麼感覺?眾人有種面對世界末日的感覺,無論是劉定父子,還是院子外的村民,哪怕柳月紅嘴巴都已經合不上了。
“你……你……”沈燁根本說不出話,被連續扇了兩下的臉頰早已紅腫,歇斯底里的聲音也被喘息取代,尤其之前還憤怒無比的臉上,此時竟然流露出一絲委屈的神色。
“石老大,你幫我……幫我啊!”沈燁顫抖的聲音再也不像之前那樣發號施令一般,而是轉變成了無助與哀求。
“呵!”石中天呵呵一笑,一把將沈燁手裡的槍奪了過來:“小孩子不要玩槍,容易走火,萬一真傷到東哥,我可救不了你。”
“東哥?什麼東哥?”
所有人的腦袋上出現了一個大大的問號,而這時候石中天已經面向許文東張開了雙臂,隨後上去就是一個熊抱:“東哥,啥時候出來的?”
“六月份。”許文東拍了拍對方的後背。
“怎麼不找兄弟我?”石中天板著臉問道。
“幹正經買賣呢,找你幹啥?”許文東呵呵一笑:“不過今天跟這小子發生矛盾的時候確實想找你來的,誰料到他先把你的大名報出來了,我就只能等著你了。”
“東哥,我要是知道這小子跟你發生的矛盾,咋可能過來呀。”石中天說著,從懷裡掏出了煙,遞給許文東後,親自為其點燃,然後問道:“對了,你做啥生意呢?”
“開了個啤酒廠,陳狗和牛彪都跟我幹呢。”許文東道。
“是麼,那兩個臭小子這算是找到鐵飯碗了。”石中天說完,摟住許文東的肩膀道:“有機會也讓兄弟發點小財。”
“現在廠子剛起步,產能不足,等足夠了,把膠縣的代理交給你。”許文東說道。
“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