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赫連覺予正倚在門口曬太陽,聽到幾個礦工在低聲議論。
“溫娘子真是菩薩心腸,對咱們這些苦哈哈的,比自家親人還好。”一個滿臉絡腮鬍的礦工感慨道。
“可不是嘛,聽說她還是京城來的大戶人家的娘子,也不知道怎麼就跑到這窮鄉僻壤來了。”另一個礦工附和道。
“溫娘子……”赫連覺予喃喃自語,溫姓…他不陌生,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名字——溫長昀!
大夙赫赫有名的戰神,鎮守邊關,與大夏長期對壘。莫非,這女子是溫長昀的族人?
這個念頭一出現,便在他心中紮了根。
待到溫綺羅照例來問詢郎中時,赫連覺予突然開口道:“溫娘子,你可是溫大將軍的族人?”
溫綺羅腳步微頓,抬眸看向他,面容平靜,“不錯,溫長昀乃是家父。”
赫連覺予聞言,心中一凜,果然如此!他冷聲道:“溫娘子救下我,究竟有何目的?”
溫綺羅神色不變,淡語道,“家父為大夙戍守邊疆,大夏進犯不得,兩軍僵持在那西門關下。王爺覺得,我救下王爺,會是出於什麼目的?”
赫連覺予眸色一沉,這女郎好生大膽,竟敢如此直言不諱。
“溫大將軍的女兒,果然不同凡響。若你妄想以救下本王之功,讓我軍不戰而退。那你的算盤,只怕是落了空。”
“王爺此言差矣,”溫綺羅輕笑一聲,踱步到赫連覺予面前,一字一頓道,“比起我溫家軍而言,王爺更該擔心的,是四面楚歌的大夏廟堂。新帝荒誕無道,太后牝雞司晨時日已久,便是王爺這般天潢貴胄,也不過是那婦人手中的棋子罷了。王爺難道甘心這赫連家的江山,要改姓蘭?”
赫連覺予眸子一縮,望著溫綺羅那張霞光盪漾的仙姿佚貌,驚怒交加之下,猛地伸手掐住溫綺羅纖細的脖頸,厲聲道:“你找死!”
溫綺羅卻絲毫不懼,迎著赫連覺予的目光,眸含簌雪,“我…既能看穿大夏廟堂……又…有心救你,就篤定了王爺會與我合作。”
赫連覺予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地鬆了幾分,他死死盯著溫綺羅,試圖從她臉上看出些什麼,可最終只看到一片平靜。
見他如此,溫綺羅輕咳幾聲,待呼吸平穩後,才緩緩道:“王爺可知,大夏如今內憂外患,太后專權跋扈,朝中黨派林立不說,再說那北有臨北國制約發展,東有大夙視為宿敵。反觀我大夙,南境已定,正是兵強馬壯,國庫充盈之時。只待解了西門關之困,必選天時地利,揮師西進,一舉兼併大夏。到時就算臨北要發兵援夏,你可保臨北入了夏境,就無覬覦大夏之心?正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只怕到時,以臨北俾睨天下的鐵騎實力,若不獅子大開口,豈會輕易撤兵?”
赫連覺予聽著溫綺羅的話,心中越發沉重。這些,他何嘗不知?只是他多次勸諫太后無果,朝中更有主戰派背後攛掇,讓太后誤以為大夙只需假以時日,就可為他們的盤中餐。
如此也就有了西門關之圍。
拓跋宏若真有本事拿下西門關,怎會被溫長昀區區數萬之眾牽制數日未有所破?
溫綺羅見自己的話有了成效,心中大定,又道,“王爺,您是天潢貴胄,是赫連皇室正統血脈,難道就甘心看著大夏江山落入他人之手?難道就甘心被一個婦人玩弄於股掌之間?若她清明,你可為臣。若非如此,王爺仍選擇洞若觀火,豈不是置大夏庶民百姓於不顧?”她的聲音如同蠱惑一般,鑽入赫連覺予的耳中,撩撥著他的野心。
赫連覺予沉默不語,眼中卻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我願為謀,助王爺登頂。”
“你如何保證,你能做到?”赫連覺予沉聲問道。
“我雖為女子,既是敢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