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盯著監控畫面發呆,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這聲音很輕,但在我這種長期保持警惕的人聽來,卻格外清晰。
腳步聲在門口停頓了一下,接著響起了三下有節奏的敲門聲。
“誰啊?”我故意提高嗓門問道,同時快速掃了一眼監控螢幕。
果然是白小柔,她今天換了一身淺藍色連衣裙,手裡還端著一個精緻的餐盒。
“衛哥,是我。”她的聲音透著幾分甜膩,“特意做了點飯菜,想感謝您之前借給我的餅乾。”
我心裡冷笑一聲,這女人還真會演戲。昨天還在樓下蹲守,今天就跑來送飯示好,變臉速度倒是挺快。
不過既然她主動送上門來,那就陪她玩玩好了。
“稍等啊。”我裝作剛從椅子上站起來的樣子,慢悠悠地走向門口。
開啟門時,我臉上已經掛上了慣常的笑容。“喲,這不是白小姐嗎?
怎麼突然想起給我送飯來了?”
“衛哥您別笑話我了。”白小柔把餐盒往前遞了遞,“要不是您那包餅乾,我昨天都得餓肚子。
這點心意,您可一定要收下。”
我接過餐盒,故意大聲聞了聞:“哎呀,真香!
看不出來你還有這手藝。”說著就要往屋裡走,“進來坐會兒吧,正好我嚐嚐你的手藝。”
白小柔連忙擺手:“不了不了,我還有事要忙。
您慢慢吃,我就先告辭了。”說完轉身就要走。
“誒,這麼急幹什麼?”我伸手攔住她,“好歹讓我嘗一口再走嘛。
要是不好吃,我可得找你算賬。”
她被我這麼一說,反而站住了腳。我知道她是擔心我看出什麼破綻,所以才不敢輕易離開。
畢竟這飯菜裡要是真下了什麼東西,我當場發作的話,她可就麻煩了。
我把餐盒放在桌上,開啟蓋子。裡面是幾塊紅燒肉和青菜,看起來倒是挺誘人。
我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肉放進嘴裡,慢慢咀嚼起來。
“嗯,味道不錯。”我一邊說,一邊觀察她的表情。
白小柔站在那裡,眼神不停地在我和餐盒之間遊移。
我注意到她的手指不自覺地絞在一起,這是人在緊張時常有的小動作。
為了讓她徹底放心,我又吃了幾口青菜。但實際上,我趁著低頭的瞬間,把大部分食物都悄悄吐進了袖子裡。
這些年來做快遞員養成的習慣,在這時候派上了用場——我的工作服袖口特別寬大,正好可以掩護這個小動作。
“你手藝真不錯。”我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就是分量有點少,還不夠塞牙縫呢。”
白小柔勉強笑了笑:“家裡食材有限,下次我再多做一些。”
“說到這個,”我故意嘆了口氣,“最近真是煩死了。
地下室那些存糧眼看就要放壞了,扔了又可惜。
你說我是不是該找個地方搬出去住?”
這話一出口,我就看到白小柔的眼睛明顯亮了一下。
但她很快低下頭,假裝整理衣角,掩飾住表情的變化。
“衛哥要搬家啊?”她的語氣裡透著幾分不捨,“那我們以後見面就不方便了。”
“是啊,我也捨不得鄰居們。”我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但這麼多物資放著也不是辦法。
對了,你有沒有聽說過城東那邊的情況?聽說那邊有幾個空置的倉庫。”
白小柔猛地抬起頭,但隨即又低下頭去:“不太清楚呢。
不過衛哥要是真要搬,能不能提前告訴我一聲?
我也好跟您道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