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陽錯了。”
老朱和朱標一走,汝陽大顆大顆的眼淚,便像斷了線的珠子撲簌撲簌往下來掉。
朱允熥收了渾身的冷硬之氣,撫摸著汝陽的頭,勉強笑著道:“不用自責的,這不關你的事兒。”
汝陽撅著小嘴,楚楚可憐地道:“不是的,是汝陽和李碧雲搶布娃娃,父皇和大哥才生氣的。”
一旁郭惠妃拉過汝陽,沒再和她過多解釋。
只是,轉而道:“允熥,你準備咋查,我這兒配合著你。”
朱允熥把寫有老朱父子的黃紙正正反反的端詳了一眼,開口道:“孫兒送汝陽布娃娃有段時間了,應該已經清洗過多次了吧,字還能這麼清晰,必然是在上次清洗之後才放進去的。”
“郭奶奶就先幫孫兒查查,是誰負責清洗的,清洗時以及清洗之後,都有誰接觸過這布娃娃。”
讓郭惠妃幫忙調查,便說明他並沒有把她放於嫌疑人的行列。
“行,沒問題。”
朱允熥既然信任,郭惠妃也就沒再婆婆媽媽,當即便痛痛快快的應承了下來。
其實,說起來郭惠妃的嫌疑可並沒有朱允熥的大。
畢竟郭惠妃所能依靠的只有老朱,她可並沒有任何理由要去詛咒老朱。
“郭奶奶先查著,孫兒得先去趟報恩寺,這東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也不知道是啥時候放進去的,得給皇爺爺和父親上柱香點個燈化解一下。”
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也只能是胡亂拜神了。
之後,朱允熥便去了報恩寺,把大大小小的神位,全都拜了一遍。
點了燈,上了香,叩了頭,虔虔誠誠的,一丁點馬虎都沒有。
所有的流程完成之後,這才又馬不停蹄地回了宮。
剛一進門,郭惠妃便一臉的鬱悶,說道:“允熥,上次清洗布娃娃的宮女找是找出來了,但她吊死了。”
聽到這,朱允熥臉變了。
這宮女是唯一的突破口,她死了不就意味著所有的線索就此全都斷了嗎。
“除她之外,宮裡的內伺宮女偶爾也會接觸到布娃娃,我已就這些人一一開始審問了。”
朱允熥頓了一下,問道:“那宮女是主動吊死,還是?”
要是主動吊死,那必是畏罪自殺。
倘若被動吊死,那有極大的可能是被人當替罪羊了。
也只有這,才有順著這條線繼續往下清查的必要。
所以,知道這宮女到底咋死的,還是很有必要的。
郭惠妃想了一下,給出了答桉,道:“知道她死了後,就只是放下了她,她房間其他的東西還不曾動過。”
若偽造現場的人太過高明,一般人可是很難發現的。
朱允熥話不再多說,先派了於實去找午作過來。
為了配合已任了知縣的職大學生治理好一縣,也為了醫學院那裡更好的瞭解人體組織。
不久之前,職大剛成立了法醫專業。
現在,也算正好派上用場。
不管咋說,肯定用自己人放心。
片刻後,一年過半百的老翁在於實的帶領下進了宮。
經這老翁近半個時辰的勘驗之下,得知這宮女是自行吊死的無疑,死亡時間應在三個時辰之內。
這個時間,剛好就是布娃娃被李碧雲撕扯壞的時候。
另外,在這宮女床鋪下面還發現了近百兩的銀子。
這可不是個小數目,區區一個小宮女,一輩子怕也掙不到這麼多錢。
把那午作送走後,朱允熥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道:“不用再查那些人和布娃娃的關係,郭奶奶吩咐下去,查檢視誰知道這宮女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