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司呢?”
朱標皺著眉頭,沉聲問了一句。
“臣在。”
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部主官往前一步,隨之從班列之中站了出來。
“卿家既彈劾茹瑺不拜岷王之事,那就連同此事一併做個詳細的核查。”
“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儘快給臣民個交代。”
朱標這一旨意一出,三人遲遲不敢應答。
他們彈劾茹瑺的本意不過是為了阻止朝廷的清丈而已,實則他們打心底裡並不想參與這個事情。
“三位有難處?”
他們的職責就是這,有難處也得克服的。
“沒沒有”
三人連連擺手,只能無奈答應。
“那今天就到此處吧,諸卿忠君體國之心孤都知道了,誰若有身體不適之處可與鴻臚寺告個假回去歇著吧。”
一些平日身體就不太好之人站在那兒都已搖搖欲墜了,既然已經沒有辦差的精力了,再堅持留在這兒也沒什麼意義了。
“恭送陛下。”
“恭送殿下。”
伴隨著眾臣的拜別,朱允熥已跟著朱標離開了奉天殿。
有關於陳瑛彈劾茹瑺之事,早在陳瑛剛遞了奏章之際,朱標已從方成洋口中知曉了。
錦衣衛是天子的親軍,儘管不會事無鉅細的報到朱標的跟前,但碰到這種關鍵問題卻不會誤了事的。
“茹瑺之事你知道了嗎?”
朱允熥的情報系統比朱標的還完善,方成洋和於廣勇的兩套訊息渠道足可讓他耳聰目明。
“知道了。”
“兒子聽於廣勇說了一嘴,本來也不必大驚小怪的,據說茹瑺那家僕發現妻子和別人有染,就連兒子也都不是他的,這才憤而殺妻滅子。”
“那家僕從小就和茹瑺玩的挺好的,平時的人緣也挺不錯的,出了這事兒之後府裡的很多人都跑去求茹瑺幫忙給那家僕脫罪。”
“既是事出有因,從感性的角度來看茹瑺這樣做倒也說的過去。”
若沒人追究的話,這也並不算個大事。
在這個綱常倫理森嚴的時代當中,像那家僕妻子的行為是要被浸豬籠的。
那家僕的行為儘管有些激進,但卻也是能夠被理解的。
茹瑺從情理之中幫那家僕平一下官司,這放於道義之中也算能說的過去的。
要是沒人追究,這事兒也就過去了,這也是為什麼朱允熥和朱標相互之間沒有交流的原因。
他們父子兩都以為此事到此為止就結束了,哪知陳瑛會抓著這最後再彈劾這麼一嘴。
陳瑛的趨炎附勢或許是有些過分了,但這些文官借這一機會為自己牟利也挺可恨的。
既如此,那大家都別過了。
最後是否定茹瑺的罪要由朝廷說了算,但這些文官不惜自身彈劾致仕耆老之事卻把人走茶涼彰顯的淋漓盡致的。
他們這一行為傳揚出去必會被人所不齒的,要是再被人稍加點綴的話,留在史書上的名聲怕都得壞了。
“那些文官既彈劾茹瑺,那就給他們個清查茹瑺的機會,你就別操心這事兒了,還是要專心做好清丈的事情。”
“藉助此事也算是削弱一下文官的實力,不然你將來計程車紳一體納糧阻礙會非常大的。”
士紳一體納糧也是解決土地兼併的高效之法,所有人只按田畝交稅再不用論身份的時候,白田的問題自然而然也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兒子明白。”
“陳瑛目前是個可用之人,可否暫時擢升提拔他一下,僅憑他現在僉都御史的身份恐不足以抗衡於那些文官。”
有了這事兒之後,陳瑛可就成了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