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自己靠近,只吩咐了身後的於實去打探情況。
他的身份擺在那兒,只要報出個名頭,詢問些大致情況不是問題。
數息功夫後,於實去而復返。
“今天戶部發俸祿時,輪到後面的官員胡椒不夠用了,於是就用了寶鈔代替,那些官員不同意,便把戶部的人打了。”
以胡椒等物代替俸祿是挺奇葩的,但胡椒拿到手自己不用可以去換米,換錢。
而寶鈔毫無節制的濫印,到洪武后期就已經快等同於廢紙了。
相對來說,自然是胡椒更有利些。
上面的那些部堂大臣,很多都是士紳出身,他們根本不用指著這點俸祿過活。
可下面這些八九品小官就不同了,他們全家全靠俸祿過日子,每一個銅板都得計較清楚。
人家辛辛苦苦幹了一個月,你拿廢紙一樣的寶鈔給人家,人家不急眼了才怪。
“停,先停!”
捋清前因後果,朱允熥抬腳上前。
有了朱允熥命令,執行廷仗的那些錦衣衛當即都停了手。
“皇爺爺讓打多少?”
幾個錦衣衛搖頭。
頓了下,有人回道:“陛下只說打,沒說打多少。”
這樣的旨意,老朱怕又是氣頭上所下,並非思考後的理智懲戒。
朱標也在,咋沒勸呢?
不過不管啥原因,再這麼無節制的打下去,那些小官遲早得性命不保。
他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知道了,那就不能不管。
“你們暫緩廷仗,孤去見皇爺爺。”
有了這話,錦衣衛紛紛應承。
不說朱允熥在錦衣衛已經有了話語權,即便是沒有,朱允熥願擔著責任去見老朱,他們沒必要不給面子。
大步流星到了乾清宮,走至門口時,朱允熥反倒放緩了腳步。
停頓片刻,抬腳進去。
整個大殿一片狼藉,茶杯奏章,桌椅板凳的扔的到處都是。
朱標跪在地上一臉的不服氣,老朱坐在不遠處抱著肘子渾身散發著不快。
“這是咋了?”
朱允熥進門之後,先眉開眼笑問。
“你有事沒事,沒事滾出去。”
老朱臉色黑的跟鍋底,把在朱標那兒生的悶氣,轉而發洩到了朱允熥身上了。
“有,有啊!”
“十叔想通了,這是給皇爺爺上的請罪奏章,讓孫兒幫著帶回來了。”
朱允熥諂媚笑著,防備著老朱突然襲來的暗器的同時,慢吞吞上前把手裡的奏章,雙手奉到了老朱跟前。
接過奏章,老朱隨之開啟。
只瞥了一眼,便扔到了桌上,罵道:“別的本事沒學會,文人那套吱吱呀呀的東西倒學了個徹底。”
拿到朱檀奏章,朱允熥提前看過了。
畢竟不知朱檀寫了啥,他哪敢代為遞交,萬一朱檀在奏章上洋洋灑灑介紹一頓吃金丹的好處,那他肯定會在朱檀之前倒黴的。
那奏章的確是請罪的,大致意思是豬油蒙心迷上了金丹讓老朱擔心了之類。
文筆精美,用詞精確,就是放在滿朝文武之中,那都屬上乘了,寫得挺好啊。
“皇爺爺,戶部那事孫兒知道了。”
,!
朱允熥瞥了眼朱檀無辜被扔出的奏章,回過神來便緩緩先試探了句。
“咋,你也是讓咱給那群當官的漲俸祿的?”
朱允熥一扭頭,瞥了瞥朱標。
原來朱標和老朱衝突的根結在這啊。
接收到朱允熥的目光,朱標以眼神示意,讓朱允熥不必繼續往下了。
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