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這邊!”
喧鬧的街市,衛璃一看就看到了混在人群中的江簫,立刻就衝那邊招手。
“將軍?”
“將軍在哪?”
周圍人一聽到衛璃的喊聲都開始四處張望起來。
江簫:……
她真不該來先找衛璃的。
雖說如此,其實衛璃應該是離她近些。剛剛從錢知府那兒出來,江簫正處於一種微妙的放空狀態。
和她之前猜測的略微不同。
首先錢知府應當是想投靠二皇子的。其次之前江簫想過在如此內憂外患的長垣,無論如何都應該是交不起高額賦稅的,但這位知府每年都是按照標準報。
錢知府謊報了稅款。
江簫從前做過這個猜測,要麼是搜刮民脂,要麼是謊報,而無論哪種都讓人心存疑心。
但又和江簫想的不同,在二皇子清瑜有自己的勢力前,錢知府靠的是私庫和借款來填補稅差。
想到知府家看似龐大,內裡卻空了,錢知府也從富態變得寡瘦,也知道他是絕對無法再補上那高額的稅款的。謊報稅款……誰都知道這一旦被發現,就是欺君之罪。
按他所坦白的,長垣已經空了,如今看著似乎比以前過得好些,只是因為二皇子暗中幫扶才不至於垮掉。朝廷的局勢瞬息萬變,唯有二皇子殿下是絕對可靠的。
年紀輕輕就封了稱號,背靠孟家,又受皇帝寵愛。
同時,也是最難攀附。
錢知府的臉上盡是苦笑,佝僂著身體幾乎要給江簫下跪。
他賣了長垣的未來給二殿下,滿城盡是二殿下的耳目。他已然無所出賣,如今看到新將軍就是江簫也鬆了一口氣。
江簫扶住了他。
難怪清瑜絲毫不擔心孟家,有錢知府在這裡想必一切也不會脫離掌控。
“別擔心。”
半晌,江簫只簡單留下這句話就離開了知府家。
現在眼見著人群的騷動越來越大,江簫想著先去找鄭安,晚點再與衛璃匯合。
她裝作沒看到衛璃的招手,側身繞到一家包子鋪的後面,輕巧地就躲過了衛璃的視線,卻恍然看到一個她認為絕對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那人站在衛璃的身邊,戴著面紗,挺拔的身姿如青竹。
江簫的眼睛緊緊看著他,也確信對方看到她了。
足足半分鐘,連還在到處亂瞟的衛璃都注意到了,那戴著面紗的男子才率先移開視線。
“將軍,你在這裡啊!”衛璃高興道。
江簫陷入了沉默,甚至比在錢知府家還要沉默。
誰能告訴她……為什麼寧夫子會在這裡啊!
這合理嗎!?
她的確記得寧夫子後來離開了京城,雖然也不知道為啥,江簫還悄悄去給他送別了,沒想到現如今在這裡碰到了。
江簫走近才發現鄭安和衛柯居然都在。不僅是他們倆,還其他的長垣軍士和小孩。
小孩們都好奇地看著這個新將軍。
寧夫子清咳一聲,一群小蘿蔔就立刻低下頭,認認真真地捏著筆努力寫字。
江簫不可置信地看著寧宣。
她當年可沒這態度!這要是在皇宮,早就被寧夫子冷嘲熱諷的程度了。
衛柯當然沒放過江簫盯著看的眼神。
“將軍認識寧夫子?”
寧宣也抬頭看江簫。
“不認識。”
“不認識。”
兩個人一齊說。
狹小的空間裡氣氛瞬間凝滯一下,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寧夫子和將軍都從京城來的,見過幾面也不奇怪。”鄭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