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
“……過幾天我就要走了,你在宮內萬事小心,給我寄信的時候也說說局勢,別總讓我猜……你聽了嗎?”
“聽了,當然聽了。”
江簫狐疑地看著他,最後也點點頭。
“行,天快亮了,我先走。”
正要抬腿走,就被清瑜拉住了。
“別這樣看我,是正事。”清瑜一本正經,“天大的事。”
江簫好笑道:“什麼事?”
清瑜取出一個木盒,裡面躺著一枚濃綠的鐲子。
“新送來的稀罕物,給你當生辰禮。”
分明是世間孤品,清瑜的口吻就像是再普通不過的供品。
清瑜總是找各種各樣的理由送江簫東西,有時候沒有理由也現編一個,或者乾脆編也懶得編,直接塞給江簫。
再過幾天就是這具身體的生辰了,江簫自己都要忘記了。畢竟……她連自己真正的生日也已經記不清了。
要不是小時候清瑜纏著她問生辰,江簫也不會從記憶裡面翻出原主的生日。
天空翻起魚肚白,江簫望了一眼窗外。
她沒有反駁清瑜的話,只是蓋上了木盒,笑著道:“二殿下,我現在用不上這樣式的鐲子了。”
以前江簫還挺喜歡這樣的鐲子,只是現在在長垣,紛爭不斷,她還是男裝打扮,不適合帶著這個。
珍品都是閒暇時的玩物,在長垣連金銀都沒那般好使。
清瑜也不意外,從善如流收好。
“等小簫回來再給便是。”
這下是真的要走了。
江簫小心避開宮人,輕盈地溜出去。
正打算找個馬匹繞開主路,就見到了一個身材勁瘦的少年牽了馬匹過來。
“噓,將軍,北邊有人,我們走這邊。”
江簫眼前一亮。
“鄭安?”江簫翻身上馬,“你怎麼在這裡?不是要去找人嗎?”
兩人一路往前,天空亮起紅橙的日光。
現在離京城有一段距離,之後他們再慢慢回去,也不會有任何疑問。
迎著光走的少年放鬆地在馬背上舒展身體,他看著遠處的風景,目光悠悠又含著莫名的情緒。
“不找了。”
“……將軍。”
他的聲音像是從遠方傳來。
“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他想回去了,回長垣。
江簫張了張嘴,終究沒有去問他為什麼不找了。
“嗯。”
江簫只是笑了笑。
“那回去之前,陪我在這裡再轉轉吧。鄭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