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鬼麵皮,身上的氣勢陡然一變,方圓數十萬裡的天地靈氣此刻都充盈在鄭乾的身上。
嗖
踏雪無痕。
鄭乾就來到這片戰區的最南端。
明諸世也知道鄭乾不會在大事上隱瞞,他回到茅草屋,看到鄭乾臨走沒有破壞的命盤,明諸世看到這,悚然一驚。
【無命之死】
所謂無命,就是命盤都推演不到,但是死局就是每一次天意都會指向死路。
這個盤很容易破解,只需要自己親手扼殺,搬動命盤,這對於鄭乾來說很容易。
但主要講究的就是一個字,快。
天意站在鄭乾的一方,並且鄭乾此時是信命的,他現在只是清理掉一個讓自己死掉的局,這在他的人生中太常見了。
只是這一次,他停手了。
明諸世在茅草屋,接著看鄭乾的命盤,同時吃著紅薯,他此時就是負責看局的那個人,對於這些奇門術法,他自然也是精通的。
另一邊。
冷清的月光下,映照著死寂的雪。
點點鮮血染著死人的臉,在潔白的雪上蔓延,血溫融化了血,但是在冰霜下又覆蓋上了一層雪,像是給他們穿上了壽衣。
鄭乾行在死人之間,不斷接近著他的死局,對於和人廝殺一事,他簡直不能太習慣,在來這世上懂事起,他的人生就只有鮮血和死亡,也就是在這人生中,認識了幾位兄弟,收了幾位徒弟,讓他很滿意。
除此之外,都是了無生趣。
殺戮如例行公事一般。
越向中心靠近,死人也就越多,還能看到他們的兵戈之上,那對映的寒光,只是在鄭乾這把有些粗糙的刀下,還是收斂起鋒芒。
慢慢接近,中心,鄭乾還能聽到一些喊殺聲,但也是極其微弱,可想而知,這戰況的慘烈,幾乎是殺到只剩下最後一個人,到底是什麼讓他們如此兇悍到不畏懼死亡。
鄭乾停下了步子。
他看到還有兩位站起來的人。
一人手持長槍,另一人手持雙刃短刀。
兩人的身上都遍佈血跡,盔甲都被斬地炸裂開來。
鄭乾沒在乎這些,只是給他們留下分生死的時間。
一陣武器對碰聲,最後手持短刀的贏了,但是他的喉嚨也被長槍挑爛了。
鄭乾又重新開始走向戰場的中心,但是他走的過程中,被一隻血手抓住腳腕,是剛才那位手持短刀的人,喉嚨卡著血,眼神死死盯著鄭乾。
鄭乾一腳將對方的頭顱踢飛。
沒有任何憐憫,只有殺戮。
血跡染紅了大地,但是皚皚白雪又覆蓋在了上面,好像這一場大雪能洗淨這鮮血與殺戮一般。
最後,鄭乾看到了一棵巨大的屍樹。
更確切的說,是一座備用糧。
無數赤裸的女人吊死在上面,她們的表情格外嚇人,但與之相對的是,在她們的眼裡,都看著躺在地上的屍體,雙方好似遙遙對望。
鄭乾緩步走近,雙手合十。
“眾生哭,眾生苦。”
“苦海無涯,無頭無岸。”
“豈敢回頭,無邊苦海。”
“豈敢上岸,無頭無岸。”
“地獄已空,人間入獄。”
鄭乾慢慢走近,他看向其中一位大著肚子的吊死的女人,在她下方牽連的臍帶斷了。
白雪與羊水和鮮血混雜在這嬰孩的身上。
以鮮血,殺戮和死亡迎接他的人生。
無父無母,孤身一人,等待著降臨而來的死亡。
天下第一魔。
鄭乾看著這嬰孩,嬰孩也在看著鄭乾。
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