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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掃門前雪,修行者對於他人的生命看得都很淡,死道友不死貧道的信條都是墨守成規的,但是在正魔兩道的對立,還是需要一些顏面。
只是在這門內人,就是自家事。
道中看著幾枚靈丹,他沒有對自己徒弟的死亡感到傷心,說到底,他養的也不算徒弟,只是門人,區別大有不同,和曲雲張揚這些專門收徒的,剩下的都算是僱傭關係,在外打生打死,不落個沒有靠山的名聲。
和散修不同,散修一律按魔道論,沒關係,打死都沒人在乎。
但不管怎麼說,這還是死人了。
尤其是在道中手底下做事的人死了。
“呵呵,這些人命我都不在乎。”
道中嗤笑一聲,他此刻完全沒有自己那圓滑的個性,與自身那肥胖的身材不同,他的眼裡有一種銳意,或許是藏鋒,只有在真正需要的時候才用。
但是修行者,更習慣用。
內斂藏鋒,來形容此時的道中。
“只是,貧道只想問。”
“她對你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道中盯著嚴生的眼睛,這是一個普通的動作,但是其背後的意義很大,嚴生此時的樣子和鄭乾相當,只是缺少了對方那完全不講道理的力量,但是心態則是完全一樣的。
就連明諸世,也不會直視鄭乾的雙眼,只是一刻,就讓他渾身打冷顫,但是道中能直視這頭瘋狂的怪物。
“當然,我的頭就放在這,來取?”
嚴生用左手指了指頭,挑釁拉滿。
李青墨此時捏了捏拳頭,已經有拉上凌婉清就跑的心思,她看出來刀魔沒有什麼想和談的心思。
她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凌婉清也在惡狠狠地看著道中,隨後她調轉心思。
今天就捨命一次吧,算是還了凌風的情,讓自己能在血色長城有一段還不算無聊的日子,只是刀魔這次能不能過關,還是看他的命數吧。
“呵哈哈哈哈,有意思啊,小兄弟。”
道中反倒笑了出來,在這種僵硬的氣氛下倒是顯出來一種豁達。
青風看到了道中眼中的精光,這是通天路還沒被斬斷之前的道中的眼神。
“她對你很重要,但真的如此重要嗎?”
“有這世上的通天路重要嗎?”
“人靈這種東西,你根本不明白其中價值,或許是從這幾個死掉的螻蟻口中得知一二。”
“無非是凡人堆裡的讒言。”
“丹藥,血符,法寶。”
“或者是修煉的‘爐鼎’,男人,女人,玩弄她,像是凡間話本子裡的合歡宗,只知道淫慾的白痴。”
“還是抽筋剝皮,亦或者折磨靈魂,吸食各種詭異生氣,死氣還是屍氣,扭曲她的各種器官,或者讓她成為一個培養皿,不斷雜交,來獲得詭異的素材。”
“只為長生,真的為此嗎?”
“小兄弟,你認為她等來的是那些酷刑嗎?”
嚴生的臉色沒有任何變化,對方的話反倒是讓他想到了,兵爺消遣的娛樂,多是半斤八兩,或者是仙人那些更為恐怖的手段,帶來的恐怖威能。
“說說你的看法,我考慮之後給不給你留個全屍?”
嚴生咧開嘴,笑了起來,但是在這乾枯醜陋的臉上顯得格外瘮人。
每次他感到痛苦或者悲痛的時候,都會笑起來,只有自己的不在意,才能讓敵人對自己感到棘手,憤怒,悲傷,有什麼用,只有笑到最後的人才能成為贏家。
只有笑出來,比對方更加瘋狂和狠辣,才能站到最後。
勇者屠殺惡龍,笑話。
這個世界只有黑吃黑。
在嚴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