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能力……感覺怎麼樣？和以前一樣嗎？”
莉茲貝兒微微蹙眉，似乎在感受著身體內部細微的變化。
“嗯……有些部分，感覺更容易控制了，但是，也有些部分變得更難了。”
“是因為主體不同嗎……？不，等等，這麼說來，那隻小狗……是真的把力量‘借’給了莉茲貝兒……？”
範塵感到一陣頭痛，但那是一種愉悅的刺痛感。
人類，居然可以干涉四維空間？
在藍星上，在那個被倫理道德束縛的星球上，他從未見過，甚至從未敢想象過如此瘋狂的事情。
因為涉及人命的實驗，是被絕對禁止的，那是科學的禁區。
人類根本不需要，也不應該直接干涉四維空間。
這就像，飛機早已翱翔天際，卻還有愚昧之人，為了飛上天空，而選擇從懸崖縱身躍下，那是毫無意義的自殺式行為。
然而現在，他親眼目睹了奇蹟，一個人類，竟然真的從懸崖上跳下，揮舞著四肢，在四維空間的無垠天空中，蹣跚學步，蹣跚……卻又充滿希望地翱翔。
難以言喻的興奮感，如同電流般席捲全身，讓他激動得難以自抑。
“本來，我打算現在就把你送回教會……”
範塵看著莉茲貝兒，眼神複雜，內心正在進行著激烈的博弈。
“但現在……”
但範塵改變了主意。在弄清楚莉茲貝兒是如何幹涉四維空間之前，他恐怕連覺都睡不著。
當然，他心中已經隱約有了一些猜測，一些大膽而瘋狂的猜想。
莉茲貝兒的全身，都被摺疊進了四維軸，她的身體之上，很可能已經留下了四維空間的神秘印記，那才是解開一切謎題的關鍵所在。
範塵必須驗證這個假設是否正確，如果得到證實，他還需要在自己身上進行實驗……
“神明大人？”
清脆的聲音如同山澗的泉水，打斷了範塵沉浸的思緒。
“什麼事，莉茲貝兒？”他回應道。
“我，我現在這樣對神明大人有什麼幫助嗎……？”
莉茲貝兒不解地歪著頭。
“非常有幫助，非常非常有幫助。”
是的，範塵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人生存在慣性。
過去的經驗如同鐵軌，指引著他們對未來的預測。
例如，在每天槍聲不斷的貧民窟長大的孩子，即使聽到槍聲，也只會關上窗戶繼續睡覺，不會有任何其他反應。
在這個充斥著肆意妄為反派的世界，生活於其中的人們，亦是如此。
e市會週期性遭受反派襲擊，因此e市市民的心理韌性已經達到了非同尋常的程度。
即使聖女被巨大的怪物襲擊，失蹤，期間還摧毀了幾棟建築，也依然如此。
人們表現得若無其事，平靜如水。
即便範塵未曾動用認知改變的力量，這座城市也已然呈現出令人匪夷所思的漠然。
“這些傢伙怎麼這麼淡定？”
一個紅髮男子和一個白髮男子出現在現場。
骨瘦如柴的紅髮男子，也就是“強力先生”，看著泰然自若地上班的e市居民，不禁失笑。
這裡簡直難以置信地平靜，很難相信不久前這裡才響起了天使的號角。
即使僅僅是稍微側過頭，就能看到不遠處那片被怪物肆虐過的廢墟，看到斷壁殘垣間裸露的鋼筋水泥，他們也依然視若無睹。
遇難者的家屬，沒有撕心裂肺的哭喊，沒有聲勢浩大的遊行示威，更沒有人歇斯底里追問真相。
平靜，死一般的平靜。
這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