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空的“路”,名為“風沙”。
身處南北交界線中,他以自身強硬的實力守衛著江南的邊境,履行著鎮守使的義務。
他無懼風沙!
可是饕餮害怕風沙嗎?
那個老人,也是一步一步,從沙漠中走來,從昏暗無光的山洞走到風景秀美的江南的。
饕餮身後巨獸虛影變得龐然,無限的殺機包裹住他的身形,讓他整個人顯得如此可怕。
嘭!
周遭的氣流被兩人的衝撞攪亂,謝飛星的頭顱咕嚕咕嚕地滾到了一邊。
酒樓二樓的姑娘,早就被她的父親抱著跑走了。
不知道那個姑娘醒來後,會不會詢問她父親謝飛星的下落,會不會怪那個少年沒有按承諾來娶她。
風沙無言。
饕餮枯發狂飛,眉宇間盡是凶煞之氣。他揮起重重一拳帶著巨獸的吼聲打向沈長空的肩膀,沈長空悶哼一聲,身子側過,化解了饕餮氣勢洶洶的那拳意。手中橫刀轉為豎狀,一刀向上斬去,風沙被他斬開,如沙漠中的一條巨蟒,吐著信子咬向饕餮。
饕餮另一隻帶著鎖鏈的手化作爪狀抓向了那男人的刀,用力一扯,他與男人的位置互換,黑風呼嘯而來。
正如他所說,他要把那男人踏入地境的那一隻腳給拽回來。
風沙?
我一爪破開不就行了?
男人身邊的地面塌陷,一向冷靜的他此時心裡也有驚濤駭浪。
皇城那邊的援助何時才能到來?
他已經用了紅羽附在信封上,可見其事件是如此燃眉。將南寧門託付給了那位玄境老夥計後,他便馬不停蹄地來到了這裡。怎麼說,皇城中的大人物這些天也該有所防備了,為何這股恐怖的氣息出現至今都沒有地境的修行者來到此地?
兵部李廣?棋道聖手林公公?
他在信中特別加粗描繪了那個“地”字,光是邊境和地境兩個詞語組合到一起,還不能讓那些大人物抬腳嗎?
他們到底在幹什麼?
沈長空萬分慎重,橫刀再度斬去,腳下的風沙又猛烈了幾分。當他的官刀擊中老人的肩膀時,那個老人截然不動,穩若泰山,只是舉拳擊中沈長空的腹部,讓他吐出幾口酸水。
“刀功不錯,不如去做廚子吧,快到地境的廚子,你應該是江南第一位。”
饕餮不冷不淡地開口,竟然開了一個玩笑。
那個玩笑,讓沈長空的揮刀速度更快了。
“哪怕是江南的廚子,殺你也綽綽有餘了!”
他冷笑一聲,身為邊境的鎮守使,他每天與許多在沙場上浴血的將士們混在一起,和他們學了不少罵人的話語。沒辦法,在戰場上,除了刀之外,言語也有時候也能傷人,所以哪怕是江南的將士們,言語間也處處透露著北邊的狂野,罵起人來,不比北邊的罵街潑婦們弱。
面對老人尖銳的話語,他也只是譏諷一句。
如果把言語比作刀劍,老人的嘲諷頂多只算一把鈍到不行的小匕首。
只是
江南鎮守使,還輪不到你侮辱!
沈長空刀刀果斷,在幾番攻勢後,竟在那位殺神的身上留下了幾道淺淺的血痕。
一柄官刀在手,誓守衛江南安寧。
饕餮笑容玩味,顯然,這隻老鼠,比較先前那隻女老鼠而言,強勁了不少。
可是他現在真的很餓。
所以他有些不耐煩了。
藉著破碎的比武臺作掩護,那個身負重傷的年輕女子在拾起劍後第一時間來到了自家哥哥的身旁。
往日讓人如沐春風的哥哥,往日待人謙遜有禮的哥哥,往日一心想要為她分擔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