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行七峰,除了我名下的主峰,剩下六峰為藁峰、珍峰、弛峰、蕎峰、凌峰、器峰,許靈契拜入了弛峰,而你明天要挑戰的李覆舟,是珍峰的真傳。”
“許靈契怎麼樣了?”
陳逸聲音裡遮不住焦急牽動了他的身心,加重了他的傷勢。
因為莫逍遙的前一句中提到了。
“殺他父母的兇手”。
那豈不是
“他現在很好,劍道進步得很快。”
“我沒有問你劍道!”
興許是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些太大了,陳逸壓低了音量,帶了些許懇求的意思。
“莫叔叔。”
“他很好。”莫逍遙對上陳逸急切的目光,“他已經找到了自己的路了,雖然對他來說,有些太快了。”
“怎麼會這樣”
青衫少年,失魂落魄。
“他的年紀,放到整個縹緲宗內都是最年幼的那一撮孩子,所以他明天,只會和十四歲以下的縹緲宗弟子論劍。依我對他的瞭解,明天的兩場,他肯定會全勝,而依他的性子,他肯定不會把多餘的時間花在觀摩他人論劍上,所以他不會參加後續的七峰會,你們不會見面。”
“許靈契很倔,他或許能走出一條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悠悠劍道,他的性子,對他的修行來說,是一種好事,也是一種壞事。”
“我想見他!”
陳逸再度喊話道,不過這次,他在沒等到莫逍遙的回應後黯然失聲,低頭默思。
先前是感性戰勝了理智。
此刻,陳逸開始思忖利弊。
其實這樣很殘酷,但是修行大道中,除了自己,他人皆是過客,有些道理和玄機,陳逸早晚要參透。
“等他大道鞏固,積跬步至千里時,我會告知他真相,到時候,他有足夠的時間可以去想想以後要怎麼做,我相信,他不會辜負他爹孃的期望的。”
在說到最後一句時,莫逍遙沒忍住瞥了陳逸低垂的面容一眼。
初見時,陳逸陳怡兩人皆是懵懂稚童,原來現在已經是少年和少女了。
誰說山上神仙十幾年如一彈指,莫逍遙明明覺得這彈指很長嘛。
但是莫逍遙心裡很清楚,陳逸沒有辜負他爹孃的期望。
春風吹過泰行山頂,似翻頁風,吹來了故事的新一頁。
最後,陳逸選擇了妥協,他點點頭,擦去了眼角的淚滴。
對於陳逸接下來要做些什麼,莫逍遙其實心知肚明,但他也不多說,只是拍了拍陳逸的肩,告訴他今夜的藥液,會比往日濃郁很多。
固本培元。
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
陳逸黃境的底子,如今打得有點起色了。
隨後,莫逍遙不顧陳逸的反應,轉過身,隨著那陣翻頁風,輕輕離去。
受了重傷的陳逸也在那一刻向後傾倒。
恰好倒在了陳怡的懷裡。
“放心睡吧,哥。”
當聽到陳怡溫柔的話語後,陳逸果真安心地倒頭睡去,不一會,鼾聲陣陣。
陳怡背起陳逸,向著山頂的茅草屋走去。
莫逍遙和陳逸的談話,她皆已聽聞。
憤怒,心疼,傷感,自責,這些情緒在來到了泰行後一直引導著她的情緒,讓她舉步維艱。可陳怡就是陳怡,她和許靈契的想法有些相像,兩人都是以負面情緒為推動力,在自己的路上越走越遠。
至於最後,那些情緒能否得到合理的釋放,還要看個人了。
許靈契,王霸丹,李玲瓏
希望這三個孩子,都能好好的。
陳怡默默在心裡為他們祈願。
突然,陳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