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夢,冬蟬很清楚的知道著,因為他看見了一群典獄長。
一群,媽呀,一群。
他們身上的氣息各有不同,有梔子花香縈繞滿身,也有清苦雪蓮若隱若現... ...蟲族口器從口罩下方延伸出來的也不是沒有,有視他為獵物,也有視他若無物的。
“靈魂?”有一位如此問道。
“不是,我是活著的,冬蟬死了?”冬蟬問他們。
“死了。”
有典獄長平靜的回答,如亙古不變的墓碑,立在雪山,孤傲冷僻。
“我不懂人類的情緒,只是冬蟬,靈魂已經消散。”有純粹冰雪氣息構成的典獄長回答,他的身上沒有太多的其他氣息混雜... ...冬蟬猜測,這應該是冰雪之靈,也就是塔爾塔洛斯冰原本身孕育化作的靈體典獄長。
“他還在我身邊。”金色獸瞳的典獄長平靜回答,他身上的梔子花香已經濃郁的讓人頭腦發暈,冬蟬有注意到他脖頸的一個細小的機械紋路... ...原來已同樣不是活人。
“代我... ...去看看他。”
最深處,最裡面,有一個身影忽然輕聲說道。
其他人都轉過頭去,冬蟬看到了,那是幾個沉寂的靈魂,他們沉默、堅不可摧,但是宛如一具空殼。
他不能倒下,因為在他塔爾塔洛斯守著冬蟬最後的棲身之地。
他不能離開,因為冬蟬僅存的同伴在受他的萌蔭。
他不能出錯,因為冬蟬用自己的死換來了他同伴的苟活。
冬蟬輕輕攥了攥手指,勉強的露出一個笑容,“好。”
“你那邊的典獄長死了?看起來你並不恨他。”有人平靜問道,非人存在更對感情不敏感,但能夠來到這裡,就足以證明刻骨銘心。
冬蟬笑著,卻險些流下淚來,“我當然不恨他,我是他的囚徒。”
“反叛成功了?”
“是的,成功了... ...”
冬蟬輕輕的回答,於是問他這個問題的典獄長也沉默了下去。
“如果... ...”
蟲族典獄長開口,聲音嘶啞,帶著若有若無的蟲類口器敲打摩擦的咔噠聲,“他也反叛成功了,是不是就不會死在冰原。”
冬蟬轉過頭去,撞在一個冰涼的懷抱裡。
他眼眶已經忍不住的湧出淚水,抬頭一看,是他的典獄長。
“典獄長... ...”
冬蟬的呼喚讓所有人都注視向他,看到了那個死去的亡靈,卻轉化成了正向的守護靈,沒有人說話。
“去向無限副本許下願望。”典獄長說。
“命運不應該交給一個素未謀面的書寫者,哪怕再荒唐,再可笑,只要抓住了,便就是自己的。”
“不過永遠和他留在副本之中,也可以拉入外界之人改變生活。”
“若他當真如此愚蠢。”
“我有一友人,名下養子養女近百,我也僅差分毫成為她心中養子,她說過一句話,我認為很有道理。”
“強扭的瓜不甜,但一定解渴。”
行動力強的蟲類手腕上已經纏繞了熟悉的銀白色光柱,冰雪之靈還在看掌心的水晶球,而那些普通的存在。
典獄長看著他們,說道:“哪怕,他死亡無數次,他不記得任何事情,只需要瞞住他,抓住他,養住他,然後... ...重來一次就可以了。”
沒有特殊的能力,沒有任何的特點,他們也只不過是強壯一點的人類。
最終的最終,他們的手腕纏繞上銀藍光芒。
“典獄長... ...您去了... ...”
“很多冬蟬,枯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