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蟬知道自己沒資格求他,更知道現在典獄長恐怕煩他煩得要死。
他啟唇,虔誠的說,“典獄長,冬蟬心悅您。”
他說,“典獄長,冬蟬知錯,冬蟬認罪。”
他說,“冬蟬再也不會討您嫌了。”
典獄長的靴子踏上冬蟬的腿,“什麼意思。”
“刺殺典獄長... ...死刑,無可赦...請典獄長...驗刑。”
冬蟬低垂著頭,將匕首插在自己的胸膛裡。
“獄卒冬蟬,妖言惑眾,以下犯上觸犯塔爾塔洛斯律法,屢教不改,後得典獄長所庇,逃脫拔舌之刑。”
“獄卒冬蟬,掀動反叛,糾結黨羽拉幫結派,成為典獄長床伴,逃脫斷臂之刑。”
“獄卒冬蟬,刺殺典獄長,推翻塔爾塔洛斯統治... ...死刑,立即執行。”
“典獄長,我錯了... ...我不該聽信他們的話,我不該任他們殺入管轄區而不加以約束... ...”
“我辜負了您的教導和庇護... ...我... ...我親手殺了你。”
冬蟬慢慢的勾起一個慘笑,他跪在典獄長的面前認錯,道歉,懺悔——
“您該丟掉我的,是冬蟬貪心了,是冬蟬貪心與您合葬,是冬蟬恬不知恥的妄圖復活您,留在您的身邊可是... ...”
“可是我真的忍不住...”
冬蟬慢慢的拆下了自己胸前的冬蟬胸針,他把它放在地上,放在典獄長的眼前。
“對不起,典獄長,是冬蟬僭越了,冬蟬... ...語出不遜,以下犯上。”
“冬蟬想您了,冬蟬... ...冬蟬知錯... ...別不要冬蟬... ...”
“典獄長... ...典獄長,求求您,不要冬蟬... ...便碾碎我... ...”
典獄長沉默的聽著蟬的鳴叫,冬蟬不知不覺已經哭的淚流滿面,他彎腰伸手拔掉了插在冬蟬心口的匕首。
鮮血一下子噴湧了出來,冬蟬一下子慌了。
“不,不要... ...不要!典獄長對不起,典獄長,冬蟬不是故意的,冬蟬不是,對不起,典獄長冬蟬知錯,不,不!對不起!”
鮮血染紅了靈魂的衣襬,冬蟬撲過去試圖擦乾淨,卻越擦,越將那鮮血塗抹的面積更大。
“髒... ...”
“髒。”
冬蟬急的哭了,他像一隻委屈的犯錯的小獸,不知所措的捧著衣角小心翼翼的哭泣,他會被丟掉的。
他一定會被丟掉的... ...
“別不要... ...冬蟬...”
“殺了我,別丟掉我... ...”
冬蟬仰頭乞求的望著典獄長,他哭的哽咽,身上卻在慢慢的發光。
若不要蟬... ...便碾碎它吧。
讓它乾乾淨淨的死在你的手上,讓它得以實現最後的遺願,讓他夢寐以求地死在典獄長的足下... ...
冬蟬知錯,冬蟬認罪,死刑,請典獄長驗刑。
不會... ...不會髒了您的手,不會礙了您的眼。
他渴求一個情人的名分,可是他自始至終都沒敢提,也沒臉提。
在反叛之前, 若有人說他是典獄長的情人,他是要翻臉的。
可是一眨眼... ...那竟...那竟成了遙不可及的... ...白日夢。
冰原最高統治者會在晚上的時候縱容他睡在典獄長的床上,縱容他偷偷的從上位者的口袋裡討走一顆糖,然後笑嘻嘻的用一個敷衍的吻打發人。
他開玩笑似的向典獄長學習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