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卡承受不住了,他真的承受不住了。
胡亂的求救,卻只是讓悲憫指尖點在他的小腿肚上,下一刻劇烈的電流湧入身體,引發他高亢悽慘的哀鳴。
恍惚之間,盧卡彷彿看到了熊熊燃燒的大火,看到了迎面而來的閃爍的血色雷光,看到了揮舞的法杖,看到了一枚奇異的吊墜在眼前晃。
最後的最後,視線在模糊,而一雙腿在眼前慢慢的消散。
“......老師...”
含糊不清的尖叫過後就是模糊的囈語,也許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喚了些什麼。
四肢早就失去了知覺,解開了繩子之後也只是軟軟的癱在地上,彷彿失去呼吸的軀體,悽慘而可憐。
窒息,血液逆流,這是悲憫的手段,也是追獵者作為非人存在的酷刑?
也許罷。
“好......疼...”
遭受了超越身體極限的折磨,盧卡昏死了過去,但是哪怕是在在夢境之中,他也並不好受,小聲囁泣著發出微弱的哀鳴。
“老師......”
“救救我......”
本想在地毯上繼續的人停止了行動,彷彿被卡住發條齒輪的機械,許久不曾動作。
最終的最終,他把盧卡抱了起來,納入了懷裡。
薄唇輕輕印上青年乾裂的唇瓣,佈滿傷疤的手指在盧卡的背後比劃著什麼,那雙漠然的瞳子之中,彷彿多了些什麼。
盧卡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床硬得要命,是純粹的硬木頭板子,和躺在地上沒什麼區別,渾身都疼,真是被她養的嬌氣了。
四肢沒有束縛,他坐起來,就聽到了嘩啦啦的鐵鏈碰撞的聲音,大腦一懵,下意識的低頭看見自己脖子延伸出去了一條鎖鏈。
他順著鐵鏈看到盡頭,鐵釘沒入牆壁,他彷彿一隻畜牲被拴在這裡。
但是,鐵鏈是導電的。
沒有什麼東西是無堅不摧的,盧卡如此堅信,只需要悲憫被控制住哪怕零點零一秒,他就能用筷子或者更好的餐刀餐叉,把它們捅進他的眼睛裡,攪碎那傢伙的大腦。
渾身像被卡車碾過一樣的疼,身上處處都是肌肉拉傷,也不知道這傢伙到底多兇殘......但是絕對應當。
他在一群人裡變態一樣挑了個體態不好的,身材消瘦的乾癟男人,也好,總比其他人遭罪強,他們可沒有自己這種手段。
哦,除了傭兵奈布。
盧卡忍不住惡意的想,悲憫應該是一個很廢的人,看到傭兵肌肉結實不敢抓他,才選擇抓我,可惜,我也不是好惹的茬子。
門被開啟,悲憫居然還記得盧卡是個活人,需要進食,他端著餐盤進來,盧卡驚喜的看著一小罐紅椒醬,眼睛裡閃著星星。
這裡還有這等好東西!
餐盤右側放著一個勺子和一副刀叉,中央是牛排,還有一些水果點綴,幾個蛋撻擺在牛排旁邊,下面是蛋煎麵包。
出乎意料的,悲憫手藝十分不錯,小牛排鮮嫩多汁,刀叉鋒利,輕而易舉的切下牛排,盧卡將其送入口中,感受到味蕾在愉悅。
在某人的家裡必須要用筷子,只有古董商適應良好,其他人全都是跌跌撞撞的好幾天吃不好一頓飯。
心愛的紅椒醬甜滋滋的,有家鄉的味道,盧卡垂眸認真的吃著,頭頂棕色的髮旋對著悲憫,讓他看不到盧卡的表情。
悲憫彷彿觀察寵物進食一樣,耐心的等著盧卡把所有的東西都吃完了,青年戀戀不捨的吃乾淨了最後一點紅椒醬,仰頭眼巴巴的問道,“我還能再吃一點紅椒醬嗎?”
他說著,指了指放紅椒醬的小罐子,這是一個試探,一是試探悲憫能否溝通,二是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