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頓毫不猶豫的轉身奔向礦洞,身軀卻忽然軟了下去,詭異的電流持續不斷的讓他的體力流失。
他猛地回頭,目眥欲裂的瞪著盧卡的陰暗面。
監管者的手中,環繞著絲絲縷縷藍色的電流,這是囚徒的能力,在成為監管者之後變得更加強大了。
“放我走。”
諾頓啞著嗓音。
“這不是你所希望的嗎,諾頓,愚人金知道你所有的不堪和過去,他也知道你的痛苦,你不希望殺死他嗎?”
監管者的詰問他。
諾頓能聽到自己的心臟在跳動,他也能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在哀鳴。
他聽見自己輕輕的顫抖著說道。
“... ...不。”
“只有我,會愛我自己。”
監管者的表情怔住了,旋即,他的臉上表情變得奇怪,似乎是痛苦,也似乎是羨慕。
“或許,如果沒有老師,我也會愛上自己。”盧卡的監管者人格說道,“只是老師進了莊園,於是我就不會出現在莊園... ...這鏡林,還是別塌了。”
“求你,幫我。”
諾頓望著監管者,他攥緊了拳頭,“你應該知道的,那裡很深。”
黑暗,窒息,痛苦和無處不在的灰塵。
在黑暗之中品嚐的痛苦和死亡慢慢包裹上來,感受到血液的流失,還有心臟跳動越來越緩慢。
感受到神經痛苦的跳動,肢體逐漸失去控制。
那是他曾經在礦洞之中的痛苦,他險些再次深埋礦洞,然而愚人金替他承受了一切。
他要... ...把他的未來,帶回來。
他不要治病了,他也不要麵包了,他寧可還拖著塵肺病在莊園進行遊戲,他也不想愚人金就這樣把他丟出莊園。
石頭沒有心,他就是一塊愚人金。
他還不能放棄,他還不能落淚,哪怕是曾經最痛苦的時候他都沒有哭泣。
他需要冷靜。
他要把愚人金... ...帶回來。
帶回去。
帶他認認家長,讓她給他們打純金的婚書。
“同事靈魂沒散。”
屠夫們拋下了還剩下的小老鼠,引魂人沉吟片刻,一鐮刀把諾頓鉤了過來,緊接著一具純銀棺槨從地面上柔柔升起,他坐了上去。
諾頓:震驚。
“卡爾,我也想坐!”
盧卡監管者人格眼前一亮,引魂人無奈的搖搖頭,於是這位兇殘的屠夫就愉悅的坐在了棺材的另一邊。
“咻——”的一下,屠夫打棺材飛了出去,卡爾輕聲解釋,“非追擊狀態可以召喚靈柩。”
到了礦洞入口,盧卡的監管者人格望著幽深不見底的礦洞,下意識的皺眉。
“地下室絕對穩固。”引魂人對盧卡監管者人格說道,諾頓眼中於是帶上了些許果決。
“把這裡... ...都炸開。”
... ...
... ...
愚人金置換入地底,緊隨其後就被無數巨大的石塊墜落砸中,他毫無反抗之力的失去了意識。
他是一個物理系屠夫,不是一個法系屠夫,莊園的法系屠夫很少很少,阿爾瓦也是特殊的法系屠夫... ...電流只有極強的攻擊性和穿透性,沒有絲毫自保之力。
... ...
諾頓炸開了礦洞,足夠大的隧道幾乎延伸到地表,他帶著兩個屠夫一直深入... ...再深入。
直到他挖開了一塊熟悉的坍塌區域,諾頓搬開一塊石頭之後,手指便僵硬了。
毛茸茸的黑色腦袋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裡,沒有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