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箐醒來時,視線一片血紅。
“唔!”
本能的驚恐呼救,卻發現嘴裡被塞上了手絹,就連手腳也被人綁住。
此刻的溫箐,只能嘗試蠕動著坐直身體,靠著掙扎的動作,將頭上的紅蓋頭晃掉。
溫箐終於看清了她現在所在的環境。
一個正在搖搖晃晃前進的大紅轎子。
直播間的觀眾在溫箐蓋頭落地時,切換到了第三視角。
溫箐鳳冠霞帔,黛眉紅唇,只是這新娘妝似乎將她化得有些太白了,看不出一點血色,絲毫不喜慶,垂下的眉端,甚至有幾分哭妝的感覺。
【我的天,開局就這麼刺激嗎?!】
【醉了,誰家好人結婚,拿這麼粗的麻繩,把新娘綁上成粽子啊!】
【這還真是生怕我們看不出來,這婚不對勁是嗎!!】
【開局就已經是接完親了,這還玩個屁啊,跑都跑不了!】
溫箐還沒想放棄,只是這麻繩不止綁了她的手腳,還有身上,勒得太緊,已經有些上不來氣了。
方才她嘗試坐起身的動作有些大,轎子此刻忽然停了下來,溫箐身子一晃,險些直接摔出去。
轎簾被掀開,盤發頭上帶朵大花,左臉上還有一個凸起黑痣的女人探頭進來。
這張臉一探進來,溫箐就知道她是媒婆。
媒婆左眼已經發白,用另半邊好用的眼睛,斜著眼看著溫箐,賤氣郎當地笑了笑。
“新娘子醒了,別急咱們馬上就到了。”
溫箐想要說話,奈何嘴裡被塞著手絹,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媒婆眼神一冷,以為溫箐肯定是求自己放了她,冷笑警告,“你還是乖乖在這坐著吧,小丫頭看著細皮嫩肉的,老婆子這手糙,到時候來硬的給你弄破相了也不好,是吧。”
溫箐努力吸上一口氣,她真的想罵人,不是因為被迫嫁人,而是這綁人手法。
她又不是大力士,繩子都已經用這麼粗了,她根本不可能掙脫開,還綁這麼緊,根本不讓她呼吸。
是生怕她死不了嘛!
溫箐無語,但眼下她必須抓住這次能溝通的機會,博一線生機。
既然不能說話,那就……
眼神示意!
溫箐立馬擰出川字眉,夾緊雙腿,染著水霧的眸子,驚恐又急切,反覆看向自己雙腿間。
媒婆原本已經準備放下簾子繼續起轎,見此情景手上動作一頓,多看了溫箐兩眼。
有些不確定地開口詢問,“尿急?”
溫箐拼命點點頭,搖得頭上珠翠叮叮噹噹地響,大有一副要把頭點掉的架勢。
觀眾辣評:看得出真的很急。
媒婆顯然想得比較多,擔心溫箐是藉機想跑,並沒有馬上做出反應,而是審視地盯著她看。
溫箐一個搞心理的,對人在各種時候會產生的心理,拿捏都很到位。
憤怒到達一定程度時,是可以驅散恐懼的。
正所謂人有三急,此等大事哪能耽誤,溫箐眼底對媒婆的懼意一掃而空,紅著眼眶,唔唔地罵起來。
媒婆:雖然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但能確定,罵得肯定很髒。
半秒後媒婆進轎子,給她鬆了綁。
溫箐雙腳都有些失去知覺,嚴重發麻踉蹌著下了轎子。
在看清這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後,溫箐本就不高的精神值,直接見底。
還好小十一有先見之明,早早做好準備,這才卡在僅剩2點的瞬間給她回上。
荒無人煙的山間馬路,霧氣昭昭,夜風捲起地上散落的黃紙,替溫箐抬轎的四位轎伕,穿著統一服飾,連臉都是一模一樣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