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店小二嘆了口氣,擺擺手:“聽你們口音就是外地的,肯定不知道吧?都怪白燁那個老賊,這老東西打仗不行也就罷了,竟然還敢私吞軍餉,通敵叛國,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吶!”
“那狼羯人自開啟春以來就屢次騷擾我們邊境百姓,他們吃到了甜頭,哪裡還肯罷休,自然是不時就跑過來掠奪一下。要不是白燁這個狗畜生,我們臨月國百姓又何至於被狼羯小族欺負?”
店小二一番控訴完之後,又十分憐憫的看了一眼白季寒他們這些外鄉人,真誠的勸道:“我們是沒辦法,祖祖輩輩就生活在這裡,但你們還是有選擇的,別往北漠去了,那地方去了就是找死。”
他說完之後才注意到桌上客人們的臉色頗為古怪,有些疑惑的撓撓頭,“客人,您看還想再點些什麼嗎?”
“……”白季寒此時的臉色很是難看,他一直不肯相信皇帝對他爹的判決,覺得肯定是有人矇蔽了陛下,冤枉他爹。
可現在他已經快要走到北漠,聽見店小二這樣的老百姓真情實意的怨氣和唾罵,他的心像是被鋒利的匕首攪動過。
“白將軍不是這樣的人。”白季寒艱難的張開嘴,還是沒忍住辯駁道。
店小二聽見他的話,臉色也沉了下來,將手裡的茶壺重重的放下來:“客官是覺得我冤枉了那老賊不成?您要是不相信的話,那隻管到處問問!誰不知道這幾次的戰役失敗全怪那無用的老東西?”
“他將我臨月國重要情報全部透露了,不過好在陛下明察秋毫,把那狗賊給收拾了,否則我們還不一定能活著呢!”
“再說了,客官您一個外地人,難道還比我們本地人更清楚這些事情?”店小二目光狐疑地盯著白季寒打量了一下。
唐相宜連忙將白季寒拉住,擠出一個笑容說道:“我們是從南邊來的,不曾聽說過這些事情。原先只知道白燁是個驍勇善戰的大將軍,我兒子年紀輕,以為天底下的將軍都是好人,這才誤會了。”
說著唐相宜就往那店小二的手裡塞了一串銅板。
“沒事沒事。”店小二拿到了銅板,立刻喜笑顏開:“夫人您放心,我不會多說什麼的,我也就是好心提醒你們一聲,怕你們到北漠有危險。”
唐相宜這才勉強放下心,又點了一些吃食。
等菜上齊了,他們關上了門,白季寒捏緊了拳頭,憤憤的一拍桌子,但聲音壓的很低:“娘,你不會也覺得爹真是他們說的那樣吧?”
“當然沒有!我跟你爹相識這麼多年,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沒有人比我更清楚。”唐相宜堅定的開口:“我不知道這件事情是否有什麼誤會,但他絕不可能是害得邊境百姓活不下去的那種人!”
“而且你想想,你爹在邊關駐守這麼多年,更是讓邊關百姓太平了二三十年,他若是有心叛國,又何必等到現在?”
“是啊!”白季寒黯淡的目光瞬間明亮了。
唐相宜繼續說道:“而且你們可曾知道北漠為什麼會成為一貫以來的流放之地?”
眾人先是面面相覷了一會兒,隨後秦遠不確定的開口,“因為北漠苦寒難以生存,堪比人間地獄?”
“沒錯。”唐相宜立刻贊同的點頭:“若是一般犯了過錯之人,只管砍頭就是了,何須那麼麻煩的送到北漠這種地方來流放?正是因為這裡難以生存,不僅有狼羯這樣的敵人來犯,而且環境艱難,是堪比人間地獄一般的地方。”
“以前這裡可沒有多少百姓願意生活,但現在你們看看外面,雖然只是個小城,但是大部分的百姓還算是安居樂業,能夠開得起客棧,這裡頭難道沒有我男人的功勞嗎?他若是通敵叛國,毀了他自己這一生的心血,於他而言,難道有什麼好處不成?”
她這一番話說的鏗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