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這場雨寒氣透骨，帶著逼人的北風。
易向陽在警局直接給青市李公安打了個電話，李公安表示儘快趕過來。林葉身為當事人之一，隨公安同志去做筆錄。
易向陽坐在長椅上，閉著眼睛不說話，一動不動似乎睡著了一樣。林程雋見狀十分不是滋味。
“老弟！”林程雋拍拍他的肩，“別誤會，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易向陽彷彿沒聽見，連林程雋都忍不住以為他是真的睡著了。半晌，他才道：“哪樣？我只相信親眼所見，她抱著你！”
“她只是嚇壞了，當時的情況你也看見了！”林程雋解釋道。
“呵，”易向陽冷笑一聲，“出來就對小混混拳打腳踢，我可沒看出來她被嚇壞了！”
林程雋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她就是個紙老虎！慣會裝作強悍，實際上嬌氣得很……”
易向陽斜眼瞟著林程雋：“你倒了解她！”
林程雋感覺到了越來越濃的酸味兒，無奈地嘆了口氣：“何苦呢，你這樣誤會我們的關係？我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只是把她當做妹妹，你怎麼就不信呢？”
易向陽冷冷地看著林程雋，用眼神告訴他：不信！
林程雋正色對易向陽道，聲音又急又厲，說給易向陽，也說給自己：“我這輩子不會再對任何女人動情，我是認真的！”
易向陽變了臉色，他想到了林依然曾經說過的林程雋的過往，心裡一陣懊悔，今天他無疑是揭了林程雋的傷疤。
“對不起，哥，我不是這個意思！”
易向陽低了頭，他無法再直視林程雋的眼睛，說實話他是有些心疼的。
只是一想起林葉緊緊抱住林程雋，紮在他懷裡的那個樣子，他心裡堵得透不過氣來。“可是難保她不對你……你不要把話說得那麼絕對，你們有可能……”
“我們不可能！”林程雋打斷了他，輕輕地笑了，“如果我們有可能，這兩年早在一起了，還有你什麼事？”
易向陽低頭不語。
“有煙嗎？”林程雋忽然道，“來一根！”
易向陽搖搖頭。
“我去買盒煙！”林程雋起身快步的走了出去，心裡沒來由的焦躁，壓都壓不下去，他想吐出一口氣，想露出慣常掛在臉上的雲淡風輕的笑，可是面部肌肉今天就是不聽使喚。
林葉從室內走出來，對易向陽道：“到你了！”
易向陽站起身，他見林葉臉色依舊有些蒼白，想起林程雋說她害怕，就組織語言想對她說點什麼。
“你……”
林葉看見空空蕩蕩的長椅，笑著問他：“程雋哥去哪了？”
易向陽的話被堵住，他喉結上下滾了滾，別過頭走了，終究什麼也沒有說。
林葉撇了撇嘴：“狗脾氣！”
她獨自坐在長椅上發呆，對今天的經歷，心裡已經在構思新的短篇小說了。
林程雋在外面吸了一根菸，收拾好了心情，回到警局，走到門前一眼就看見了她，穿著易向陽的寬大的皮衣，雙腿一晃一晃地坐在長椅上，眼睛不知道看向了哪裡，一會，抿著唇露出了一絲笑容。
林程雋在臺階下保持著一腳上一腳下的動作許久，還是默默地把腳收了回來。
易向陽走了出來，路過林葉時目不斜視。
“喂！易向陽！你要鬧脾氣到什麼時候？我都說了事發突然，我沒來得及多想，不是故意不等你的！”
易向陽腳步沒停，徑直走了。
“易向陽！你不理我，也休想我理你了！”
……
黑暗逼仄的空間裡，林葉的心都要跳出了胸膛！不要被發現，不要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