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漢這樣的人,老闆當然由衷地高興,也不少不了一陣發自肺腑的誇讚。
話落,男子便提著筐子和同伴離開了。
華陽淮漢還留在原地不知在想什麼,只是看著眉目溫和,嘴邊不自覺一絲淺笑。
“走了?發什麼呆呢?”姜風璂見他愣著,搭話道。
“沒什麼。走了走了!”華陽淮漢應聲道。
他是真的很開心。
“方才我們看到那些人忙著設酒食宴樂,待會兒祭祀結束,想來宴會就會開始了。”嬴霍江在旁說道。
姜風璂在她旁邊不時低頭看著剛剛挑的花束,很是喜歡。
“嗯,那我們先四處轉轉吧。”姜風璂微笑應過。
三人手上都拿著幾隻花,鮮花配美人,一路上自是吸引了不少目光。
一些大人領著孩童路過,目光便直直地看著她們,準確來說,是看著她們手上的花束。
這些孩童也不吵鬧,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但是一看眼神便能知道她們在想什麼。
想來,一些算不上富裕的家庭,這樣的節日裡,花束自是賣的比平時貴,一隻花的價錢可能就是一天的飯錢。
因為她們也不吵鬧,也不會無厘頭地索要,幾人商量一番後,便給了那些孩童一人一隻花,到最後,姜風璂四人,每人手裡便只剩了一隻。
四人沿路走走停停,不時碰到一些文人墨客,飲酒作詩,好不自在;也遇見了新奇的物件,不曾嘗過的美食。
世俗平凡熱鬧,但卻是人間極樂。
不知覺,已是到了傍晚,人更是多了起來,街邊陸陸續續有人提起了花燈。
像是個導遊一般:
“花朝節的夜晚也是很好看的,大家會把各樣式的花燈掛在樹枝頭,或者和姜氏城的習俗類似。”
嬴霍江頓了頓,接道:
“寫好了願望,將花燈置於水中,隨風漂流。”淡淡一句。
四人也跟著在街邊買了花燈,不過沒有掛在枝頭,而是找了處人少的水邊,不知從哪兒借來的筆墨,簡單幾筆,願望便寫好了。
姬漓願先在花燈上寫好了願望,隨意地便放在了水中。
可能對姬漓願這樣的人,她是沒有什麼遺憾或者煩惱的吧,所以只是象徵性地寫了個字。
“渡”。
僅僅一個字。
有些摸不著頭腦,也有些深奧,旁人理應是看不懂的。
姜風璂和華陽淮漢不明白什麼意思,皆是稍稍瞥了瞥,因為自己還沒寫完,便繼續寫了。
嬴霍江在旁停了手中的筆,側頭看了看姬漓願。
只見她有些罕見地出了神,臉上沒什麼表情,片刻,像是感受到嬴霍江的目光,因而,不自覺嘴角稍稍上揚。
嬴霍江依舊看著她。
姬漓願便也轉過頭和她對上。
但兩人都沒有說話。
那邊兒兩人沒注意到她們,依舊認真寫著。
“我也寫好了。”
華陽淮漢忽然一聲,打破了這不知意味的相視和沉默,紛紛看向他那邊。
“淮漢。”
這一面上,只有僅僅兩個字。
“你怎麼寫了自己名字?”
姜風璂原本很是期待華陽淮漢寫的是什麼,瞅了一瞅,竟是隻寫了他自己的名字。
“既是許願,說出來就不靈了。”華陽淮漢看著姜風璂溫聲一句回道。
“好吧好吧,弄得這麼神秘。”姜風璂撇了撇嘴,挑了挑眉頭,似是不以為然。
正準備轉身,卻是被他突然一聲叫住。
“姜風璂!”
華陽淮漢有些急切的語氣低聲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