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村長有些不可置信。
“那個大老闆看起來就很有錢,這麼說那個女娃娃也是個厲害角色咯!”
“嗯嗯。”溫霜年乖巧點頭。
“我就說嘛!那個女娃娃看起來就不一般,沒想到還能搞定這樣一個大老闆!”
溫霜年聽著村長的話只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對。
“村長伯伯,他們兩個是家裡安排的聯姻,不過他們之間沒有感情,婚約也只是暫時的。”
村長摸著下巴陷入沉思,“看著也不像沒有感情啊……”
他的這一聲嘀咕似乎是說給自己聽的,聲音小到溫霜年坐在他身邊都沒聽清。
季辭這個浩蕩的車隊成功趕在天黑之前到達了福寧村。
不過在準備到達之前,村長執拗地要求溫霜年給村裡打電話,讓村民們在村口迎接。
“不用這麼大的陣仗吧,又不是有什麼大事……”
溫霜年一邊說一邊看著村長的臉色。
果然,村長終於忍不住在她腦袋上敲一下,“你可是我們村的希望,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就得大大方方讓所有人看!”
“可是,我也沒做什麼大事,還有,會不會嚇到明珠?”
村長有些恨鐵不成鋼。
他可太瞭解這個自己親眼看著長大的女孩了。
說什麼嚇到明珠,實際上是溫霜年自己怕這樣的大場面。
從小到大,溫霜年學什麼都很快,偏偏就是面對一些場合放不開。
尤其是小的時候在村裡上小學,十幾個人的班級,老師每次讓她上臺分享一下學習經驗。
這丫頭就找各種藉口不上去,就算是逃不掉被抓上去,也是憋得滿臉通紅擠不出一個字。
明明這孩子的父母雖然文化程度不高,卻也是做什麼都大大方方不膽怯的樣子。
偏偏溫霜年就是這麼與眾不同。
這可讓村裡的大傢伙操碎了心,從溫霜年離開家裡去外面上學開始。
每一次回來,村民們為了給她壯膽,都會約定好在她回來的路上自動排成一排列隊歡迎。
他們雖然常年在山裡勞作,沒見過什麼大世面,卻都有著一個共識。
村裡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出了一個能夠走出去的好苗子,他們都會義不容辭託舉起這個全村的希望。
知道溫霜年容易怯場,他們會想盡辦法幫她克服,就是收效甚微。
與其說溫霜年是村裡某一戶人家的孩子,更加貼切的說法是,溫霜年是所有人的寶貝。
所以他們才會在得知溫霜年被福擰村欺負時,就可以在極短的時間放下手中的事情,匯聚在一起為她討回公道。
在村長的注視下,溫霜年有些愧疚低下頭,“我真的很怕,辜負了大家的期望。”
“怎麼會?你是我們見過最厲害的人!就是太容易害羞,除此之外別無缺點。”
村長拍著胸脯說出這句話時,是發自內心的自豪與讚賞。
溫霜年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好,我會努力的。”
她其實很清楚自己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厲害。
這一點早在初中,高中,以及大學中體會得無比深刻。
或許在村裡,她是不可多得的天才,是長勢最好的花。
只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離開這裡才發現她只是一株普通的不知名小花,遠不及大千世界裡或名貴或更加優異的品種。
她能做的只有堅持不懈地努力,努力讓自己走得更遠。
讓這一朵生長在山間的無名小花也能在繁華的地界盛放。
而村裡人把所有希望寄託在她一個人身上的行為,對她來說是無疑是一種沉重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