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依玉被說動,她手裡拿捏明姝的身契,明姝要是敢爬在她頭上,她大可以折磨一頓再發賣出府。
但明姝的示好並不能讓她消氣。
“明姝,是本王妃平日待你不好嗎?”
“你全家遭難,要不是本王妃將你從樂坊撈出來,你現在還是供人取樂的玩意兒。”
“本王妃好吃好喝地對你,可你呢?就是這樣報答的?”
孟秋也跟著啐道:“呸,白眼狼!白費了王妃對你的栽培,居然勾引王爺,讓王妃傷心,恩將仇報。”
程明姝強忍翻白眼的衝動?晏依玉那是栽培?分明是pua。
先是不斷貶低打壓明姝,後又自稱她對明姝的好,實則是想操控明姝,讓明姝為她所用。
像極了職場上級對下級的規訓,畫大餅。
換作明姝早就跪地求罰了,但她可不一樣。
程明姝逼出眼角的兩滴淚,可憐巴巴道:“王妃誤會奴婢了,奴婢真的沒有做出背叛你的事。”
“本王妃只相信自己親眼所見。”
程明姝搖首,“不是的,奴婢對王妃忠心耿耿。”
“你都做出那等事了,還有臉說對王妃忠心耿耿?”孟秋叱責。
程明姝有條有理分析:“王妃不妨想想,王爺是大梁唯一的異姓王,舉世無雙,身份高貴,定然不會只有一個女子。
“奴婢無法改變已經發生的事,但對王妃的心天可憐見。”
晏依玉慢慢品出味兒來,“你的意思是……”
程明姝重重頷首,“與其讓外人接近王爺,不如讓自己人,奴婢對王妃忠心耿耿,不敢有忤逆之心。”
她看過原書,狠狠拿捏了晏依玉的心。
晏依玉和謝臨淵之所以吵架,便是因為納妾一事。
王妃嫁入王府半年以來,肚子都沒有動靜,謝臨淵的母親謝太妃要給他塞人。
成婚前,晏依玉是晏家的大小姐,掌上明珠,她不嫁謝臨淵,也能嫁個普通人,一生一世一雙人。
但謝臨淵不是普通人,他是大梁獨一無二,身份矜貴的異姓王,註定妻妾無數,不可能只有正妻一人。
為了迎娶晏依玉,報答她的救命之恩,謝臨淵答應她,即便有其他女人,也只把她放在第一位。
事實上,謝臨淵做到了,不然他們也不會琴瑟和鳴,白首偕老直到結局。
但沒有女人會心甘情願與別的人分享夫君,無論肉體還是精神。
因為她們愛夫君,滿心滿眼都是夫君,自然希望夫君同樣把所有的愛意都傾注在自己身上。
但程明姝不同,她不愛男人,只把男人當做扶搖直上的工具。
男人平定天下,一統江山,她征服這個男人便相當於征服天下,至高無上。
晏依玉緊抿的唇角微微放鬆,眉宇間的怒火消退。
程明姝知曉她說中了。
晏依玉的確害怕新人會分散謝臨淵對她的注意,而她手上有明姝的身契,是死是活隨她處置,明姝不敢造次。
思來想去,明姝所說的不失為一個好法子。
“罷了,就這樣吧。”晏依玉道。
“奴婢謝王妃開恩。”程明姝有模有樣地福身行禮。
自穿來後,她不但保留自己的記憶,還繼承了原主的記憶與才識。
原主學習過的禮儀、女紅都成為了她的肌肉記憶,不需要格外練習。
孟秋心底不是滋味,自明姝來後,她處處都比不過,現在找到機會更是要貶低明姝,出口惡氣。
“王妃,你就這樣原諒明姝了,是不是不太好,她可是與王爺——”
“別說了!”孟秋舊事重提,無異於刺激晏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