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人若想拿兩人的婚約做文章也是徒勞白費。
明姝的危機便也徹底清除了。
但娶親的念頭一旦冒出,便如同一根尖銳的刺,扎得他心疼不已,快要窒息。
沈墨尋在書房待到夜半,屋子內燭火未明,窗外的月光靜靜灑落,照出一室孤寂……
兩日後。
太極殿內金絲楠木雕花樑柱巍峨聳立,硃紅的漆色在燭火映照下散發著威嚴的光澤,殿頂的藻井繪製著龍鳳呈祥的精美圖案,莊嚴肅穆。
高盛康邁著小碎步,匆匆入內,弓腰稟報道:“陛下,榮國公求見。”
“宣他進來。”
未幾,榮國公身著朝服,踏入太極殿,行大禮後才起身。
對方到底是一品公爵,謝臨淵賜座,額前的冕旒珠簾晃動,遮住了他的部分面容,“榮國公有何事等不到明日上朝再議?”
榮國公立刻起身彎腰,“陛下,臣今日前來為的是私事。”
私事便不好放在臺面上議論。
謝臨淵挑眉,“說來聽聽。”
“臣想求陛下給犬子賜婚。”
謝臨淵微微前傾身子,目光透過珠簾,落在榮國公身上。
“哦?若朕記得不錯,榮國公世子如今應是蘭臺秘書郎。上次飛鷺花洲走水,還是他冒死救了朕的貴妃。”
榮國公謙卑回道:“犬子不過是恰逢其時,略盡綿薄之力,擔不起陛下如此誇讚。”
謝臨淵擺了擺手,示意他坐下:“沈墨尋年歲也不小了,朕見過他,倒是一表人才,為何如今才想著來求姻緣?”
,!
榮國公面露難色,囁嚅了幾下嘴唇,才低聲說道:“陛下,實不相瞞,犬子曾經有門親事,可對方家突遭橫禍,這婚事便耽擱下來。”
謝臨淵微微點頭,若有所思:“原來如此。”
繼而又問,“那你此番所求,是想求他與哪家娘子的婚事?”
“回陛下,是弘文館衛學士家的千金衛青璃。”
謝臨淵皺眉,手指輕輕敲擊著扶手:“衛家……”
“衛家雖說也是書香門第,可與你榮國公府相比,地位懸殊,若賜婚傳出去,豈不是說朕亂點鴛鴦譜?”
榮國公惶恐,“陛下言重,若您賜婚定然不會有非議。”
“衛家千金乃是太后親自所選,犬子與她也見過面,二人十分投緣。況且,兩家也合過八字,極為相配。”
“至於門第,臣以為,只要兩個孩子情投意合,也算不得什麼。”
只要讓墨尋斷了不該有的念頭,門第又算得了什麼?
謝臨淵沉默片刻,心中權衡利弊,終究還是點了點頭:“既如此,朕便不多操心,準你所求,賜婚便是。”
朝中大臣子女間的嫁娶聯姻,不過是鞏固地位的手段,大多是強強聯合,他一品國公屈尊紆貴去求娶一個五品世家女,謝臨淵又有何不同意?
榮國公見他答應,大喜跪地,高呼:“謝主隆恩!”
謝臨淵讓他無事便退出太極金殿。
待榮國公離去,謝臨淵微微靠向椅背,目光幽深,思忖半晌他方開口:“高盛康,你去查查與沈墨尋曾經有婚約的那名女子的來歷。”
“奴才遵旨。”高盛康跪地領命,悄然退下。
殿內又恢復了闃然寂靜,唯有燭火偶爾的噼啪聲。
他總覺得賜婚一事背後,似乎有什麼隱秘……
:()奉天承孕:帝王拋硃砂痣後淪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