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
晏依玉倏地站起身,但那是被上刑後氣息奄奄的籠月吐出的話語,可信度極高。
晏依玉走到大殿中央跪下來,拼命地搖頭,面上是給予撇清關係的急切。
“陛下,她血口噴人,此事與妾無關!”
謝臨淵看向她,眼底沒什麼溫度可言,“你昨夜在做什麼?可有人證?”
他冰冷如霜的眼眸如利箭當胸穿過,晏依玉心痛如絞,他從來不會用這種眼神看向自己。
如今在他眼中自己與別的妃嬪無異了,是麼……?
淚水忽地上湧,撲簌簌地落下來,晏依玉慌忙抬手拭去,吸著鼻子說:“妾昨夜一直都在自己的醉別餘春,未曾外出,身邊的宮女可以作證。”
“誰不知晏答應出身商賈,最不缺的便是銀錢,用錢財收買人心為其賣命,也不是不行吧?又何須親自動手呢?”
宋佩英漫不經心地斜插一句。
晏依玉像是被踩了痛腳般惡狠狠看她,“宋佩英,你休要胡說!”
宋佩英勾唇一笑,“直呼其名上級妃嬪,晏答應的宮規學到哪兒去了?”
“你……”晏依玉被她的落井下石氣到,顯然話不過腦子,被她揪住了話柄。
但謝臨淵截然傳令:“去,派人到籠月的下房搜尋。”
如若搜出了金銀珠寶,不言而喻坐實了晏依玉的罪名。
晏依玉頓時鬆了口氣,她根本就沒有指使籠月去對付程明姝,身正不怕影子斜,堅定他們是找不到什麼的。
程明姝坐在一旁,靜靜觀察眾人的神色。
根據書中描寫與她的接觸,宋佩英心底傲氣十足,平素裡這種事情她向來不會輕易插手,今日突然煽風點火,肯定另有緣由。
再回想昨日宋佩英的異常舉動,程明姝愈發覺得此事不簡單。
但她沒有確鑿證據,若是貿然開口,怕是會被人視作空口攀咬。
宋佩英卻老神在在坐在圈椅上面,淡淡瞟了旁邊的沈念煙一眼,彷彿在譏笑她剛剛的慌亂。
沈念煙佯裝無事地抻平裙面的褶皺。
沒想到宋佩英心思如此深沉,居然早就佈局,禍水東引,輕易就洗清了自己的嫌疑。
眾人正屏息等待搜屋結果之際,奄奄一息的籠月忽然用盡全身力氣,在侍衛來不及反應之際,一頭狠狠撞向殿中的柱子。
“砰”的一聲悶響,鮮血四濺!
“啊……”籠月撞的柱子離舒銀柳最近,迸濺出的鮮血三兩滴落在她碧色的裙襬,她登時嚇得兩眼一翻險些昏過去。
場面頓時亂了,所有人都被籠月的自戕行為而震驚。
侍衛走上前要將籠月控制住,籠月被架起來,卻硬是撐著一口氣,氣若游絲:“晏答應,您要求的奴婢已經做到,求您放過……奴婢的家人吧……”
籠月說完逐漸渙散的眼望向東側的虛無,才緩緩闔上眸子,徹底沒了氣息。
侍衛探了探她頸側的脈搏與呼吸,垂首稟報:“陛下,籠月已死。”
一時間,殿內鴉雀無聲,仿若時間都凝固了一般。
眾人都等著謝臨淵的抉擇,是相信籠月所說,還是不信?
就在此時,前去搜尋下房的太監匆匆入內,手中捧著一袋鼓鼓囊囊的荷包,高聲稟報。
“陛下,奴才等人在下房搜出了此物,裡面是金葉子,放在籠月的枕頭下。”
人證已死,臨終遺言直指晏依玉,而物證也被搜了出來,這下是徹底坐實了晏依玉的罪名。
晏依玉不敢置信地搖頭,衝向謝臨淵,卻摔倒在地面,仰起頭聲嘶力竭地辯解。
“陛下,一定是有人陷害妾,妾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