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姝只覺一股強烈的男子氣息撲面而來,那是一種混合著龍涎香與沉水香氣息的獨特味道。
心臟在胸腔內瘋狂跳動,彷彿要掙脫舒服。
謝臨淵的親吻讓她有些抵擋不住,身形如風中柳枝,微微顫抖,花枝亂顫。
見兩人沐浴得差不多了,謝臨淵雙手一伸抱起明姝。
剎那間,水花四濺,發出淅淅瀝瀝的聲響。
程明姝下意識摟緊他的脖頸,側臉緊貼在寬闊胸膛。
乾清宮內,謝臨淵早已揮退了所有宮人。
他懷抱明姝,大步流星朝著龍床走去。
兩人之間被點燃的谷欠火繼續蔓延。
紅鸞錦帳消魂香,婉轉鶯啼勾人癢。
殿內漸漸傳出吟哦聲,那聲音婉轉嬌柔,守在外面的宮人們聽了,無不面紅耳赤。
他們低著頭,眼睛盯著地面磚縫,不敢有絲毫的僭越。
待到雲收雨霽,殿內的燭火也隨之熄滅。
內務府的太監小步而來,正欲進入殿內喚程昭儀起身。
畢竟妃嬪承恩後不得流蘇陛下寢宮,是宮中的規矩。
卻不想他被高盛康一把拉住。
高盛康壓低聲音呵斥道:“陛下將燈熄了,就是不讓人進去打攪,你有點眼力勁兒吧。”
那小太監頓時傻了眼,他剛被調到內務府,哪裡懂得裡面的門道。
與此同時他怎麼也沒想到,陛下竟然為了程昭儀打破了宮中多年以來的規矩。
程昭儀當真是得寵啊,夜宿乾清宮這等殊榮,在後宮可是獨一份呢。
晨曦穿過薄紗床幔,靜灑恬靜姣美的容顏。
程明姝悠悠轉醒,潛意識伸手摸了摸身旁,卻只觸到絲滑冰涼的床褥。
謝臨淵早已起身去上朝了,刻意放輕動作,沒有吵醒她。
腦袋尚未全然清醒,昨夜種種畫面便奔湧而來,程明姝面色微紅。
自從懷孕後受到激素影響,她時不時也會有些念想。
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她並不覺得羞恥。
再說謝臨淵相貌卓絕,她恰好曠了許久,便順水推舟。
只是一夜承恩後,雙腿發軟,起身時有些踉蹌。
簾幕外的宮人聽見她起身的響動,恭敬地走進來,隔著床幔說:“程昭儀,可要奴幫您更衣。”
“嗯。”程明姝讓宮人進來幫忙。
更衣時她心有疑慮,這般狀態該怎麼走回景仁宮?一瘸一拐的豈不是要讓人看笑話了。
可一直待在乾清宮又是不可能的事。
待拾掇完儀容,宮人輕聲稟報:“程昭儀,陛下特意吩咐步輦就停在殿外,程昭儀要是想回宮便乘步輦回去。”
程明姝頗為意外,瞌睡來了遞枕頭,不得不說謝臨淵思慮得十分周全。
她在宮人的攙扶下坐上步輦。那步輦裝飾華麗,錦緞織就的坐墊柔軟舒適。
四周玉石珠簾隨著宮人們的步伐晃動,相互碰撞發出清凌凌的聲響。
她高坐步輦之上,坐姿優雅,面色紅潤,如同嬌花受到精心的呵護與滋潤。
步輦緩緩前行,所經之處,宮人們都讓開道路,跪地叩首。
不少宮人在步輦遠去後,都露出羨慕的目光。
而在這些宮人中,也有皇貴妃的大宮女孟秋和陳潤潤的宮女馨瀾。
孟秋直起身後,匆匆趕回承乾宮。
她一路小跑,額間已微微沁出汗水。
進入內殿,只見晏依玉正坐在臨床大炕,單手彎曲,手肘支在窗臺。
陽光傾灑在她身,卻並未給她增添幾分生氣。
她的臉色依舊蒼白,眸中透著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