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臨淵怒不可遏,拂袖而去,晏依玉竟也不顧宮規,提裙追上去。
謝太后走出涼亭上的主桌,出來主持大局,讓大家安心用膳,她覺得身體疲倦便不再奉陪。
除去陛下,此地唯有謝太后地位最為尊貴,她要離席有誰敢阻攔?眾人都起身恭送。
眼見天子與太后等大人物,一位接一位地離席,一眾女眷也舒了口氣,凝滯的氣氛開始重新流動,但再也回不到最初的熱鬧。
程明姝目睹一切,悄然勾唇,一切計劃如期進行,她又豈能錯過晏依玉遭殃的好戲。
於是,她也尋了個理由離席。
夜色如墨,寒玉殿內燈火通明。
謝臨淵端坐上首,面色冷峻如冰霜,眼神漠然地盯視殿中求情的晏依玉,卻始終無動於衷。
晏依玉孤身站在大殿中央,淚水盈盈,聲音發顫,“陛下,臣妾冤枉啊。臣妾對此次宮宴竭盡全力,絕無半分懈怠,更沒有給鍾御女下毒!”
天子一怒,常人無法抵擋。她抓緊的袖口被揉得發皺,彷彿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謝臨淵心中怒火難消,他和太后是多麼信任依玉,將宮宴的重任交予她手。
這可是新朝初立的第一場宮宴,結果呢?她居然辦砸了!
尤其是欽天監那聲“百花凋零不祥之兆”,猶如利刃穿心,讓他如何不怒?
此時,高盛康上前,輕聲稟報:“陛下,殿外有妃嬪等候,包括程昭儀在內,希望能進殿來向陛下請罪,為剛剛的失態道歉。”
謝臨淵聽到程明姝之名,心絃不禁一軟。
想到她身懷六甲,仍在外守候,便開口讓人將她們引入殿內。
一眾妃嬪緩步走入殿內,個個面帶緊張之色,舉止小心翼翼。
唯有程明姝,在眾人的簇擁之下,依舊保持著從容矜持。
謝臨淵體諒她懷有身孕,特意賜座,而其他妃嬪只能站立一旁。
她們雖心生不滿,卻也不敢有絲毫表露。
晏依玉見一眾位分比她低的妃嬪都入殿,連忙擦掉臉上淚水,絕不讓旁人看自己的笑話。
程明姝甫一坐好,太醫便從次間走出,恭敬稟報:“陛下,鍾御女的確是因中毒而過敏,但尚不能確定是面板接觸還是食用所致。”
次間內鍾御女的哀嚎聲斷續傳來,令人心生惻隱。
謝臨淵眉頭微蹙,追問道:“能否查清是何毒物並解毒?”
太醫低頭回稟:“陛下,毒藥尚未確定,至於解毒微臣更不敢保證,但可以開些藥劑,以緩解鍾御女的劇癢。”
謝臨淵揮手讓太醫退下,隨後目光再次落在晏依玉身上,語氣中帶著刺骨的冰冷:“皇貴妃,你有何話想說?”
……
:()奉天承孕:帝王拋硃砂痣後淪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