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雲說話的時候,冷若冰霜,那份戰場殺伐的英武之氣又呼之欲出了。
“總之還是要謝謝你!”
江塵說到這裡,並不想在繼續糾纏,轉身就要離開。
“慢著!”
就在江塵要跨出軍帳的時候,忽然又被身後的薛景雲叫住了。
“啊?”
江塵回過身,靜靜的看著薛景雲。
“那些土匪,果真是來搶奪蛇虎獸的麼?”
薛景雲陰沉著臉,手裡拿著一塊鹿皮,正擦拭著那杆紅纓槍。
“你覺得呢?”
江塵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他們如果真的是搶奪蛇虎獸的,就不會把馬匹停在周家村東的亂墳崗裡。”
“更不會一溜小跑到了你家門口突然就停了下來!”
原來薛景雲的人,對東山清雲寨的土匪一舉一動,瞭如指掌!
自從狗蛋下山,直到他們一行人死在周家村,全部在軍馬斥候的監視之下!
“正規軍果然就是正規軍,那些土匪鬍子,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江塵點了點頭,十分感慨的說道。
“所以說,就算周家村的人不來感謝你,我江塵也必須來一趟,當面感謝你的及時出手。”
江塵並沒有嚮往常一樣嬉皮笑臉沒個正型,而是充滿了誠意。
薛景雲的臉上,也沒有一絲的笑容。
“我所以幫你這一次,是因為我們的賭約還沒有結束。”
“我希望我們兩個人之中……”
“能有一個人勝出……”
薛景雲說到這裡的時候,忽然轉過了身子,肩頭微微的聳動。
“哭了?”
江塵看著薛景雲的背影:
“原來這麼強悍的女人,也有如此脆弱的時候!”
“看來她哥哥靖邊將軍的病,可能真的已經拖不起了……”
江塵漫步上前,走到薛景雲的身邊,在她的肩頭輕輕一拍:
“放心吧,蛇虎獸一定可以抓到,你哥哥的病,一定可以治好。”
江塵的話,溫暖柔和,充滿了關懷。
“我……”
“我真的很怕我哥哥有事啊!”
薛景雲忽然轉身伏在江塵的肩頭,放聲哭了起來:
“我哥哥從小就寵著我,護著我。”
“那些貴族子弟對我不好的時候,我哥哥就出手教訓他們!”
“我長大以後,我哥哥又教我武藝,帶我到北地戰場歷練!”
薛景雲似乎忘記了江塵的存在,而只是在傾訴著自己的心裡話。
“這次哥哥受傷,也是為了護著我。若不是他以身擋箭。”
“這時候昏迷不醒,瀕臨死亡的就是我了……”
薛景雲的哭聲,悲切又傷心,讓江塵聽得都感同身受。
“嗯,我們一起努力,找到蛇虎獸,治好你哥哥的病!”
江塵伸手撫摸著薛景雲的青絲秀髮,柔聲說道。
突!
手指剛碰到薛景雲的髮梢的時候。
薛景雲忽然如同觸電了一般,身子猛然一震,往後退了兩步,把江塵推在一旁,差點跌倒。
“你可以走了!”
薛景雲匆忙用袖子擦了幾下臉上的淚痕,又恢復了剛才的冷漠和堅強。
“哎!”
“果然善變的是女人啊!”
江塵嘆息了口氣,轉身又到了大帳的門口。
“今天的事,你要是敢說出去,我就把你碎屍萬段!”
身後的薛景雲,咬牙警告道。
“今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