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有活您吩咐,兒媳婦現在就做。”
聽到周老漢呼喚,藍月娥往前邁了兩步。
“你去江塵家裡,把那隻臘雞給我要回來!”
周老漢沉著臉,兇光四射:“你就說,這雞是老陳偷的我周家的,只要他能還給我們周家,昨天的事,一筆勾銷。”
“啥玩意?一筆勾銷?”
狗蛋差點蹦了起來!
“爺爺,昨天江塵那王八蛋踹我的窩心腳,到現在我還喘不開氣呢!”
“我不把他劈開涼著,這事兒不算個玩!”
“怎麼能讓他還了一隻臘雞,就這麼算了?”
狗蛋又斜眼瞅了瞅瘦削憔悴的藍月娥,撇了撇嘴:
“再說了,讓這個廢物去,那不更是丟人現眼?”
“她能幹成個啥!”
“她要是有老陳媳婦那個霸氣,我也認她這個娘了!”
周家三世單傳,自從周老漢的兒子夭折之後,領養的這個孫子狗蛋便成了周家唯一的血脈。
雖然嚴格意義上來說,狗蛋跟周家,八杆打不到,延續周家的香火純純就是個笑話。
狗蛋到來,周家敗光。
緊衣縮食勒緊褲腰帶過日子,藍月娥就成了家裡的累贅。
但周老漢也他的倔強,始終不讓藍月娥改嫁。
在他看來,雖然藍月娥跟自己的兒子並沒有完婚,但名義上已經是自己的兒媳婦了。
如果改嫁,那不等於丟了周家的臉面?
“去吧!”
周老漢目光緊緊的盯著藍月娥:“去把我們的臘雞要回來!”
藍月娥面帶愁容,眼淚汪汪的搖了搖頭:“爹,咱們從來就沒有臘雞,那怎麼會是咱們的臘雞呢?”
“你讓兒媳婦去要,兒媳婦怎麼張得開這張嘴嘛……”
周老漢雙目圓睜,一陣的冷笑:“我就說你是身在曹營心在漢,胳膊肘往外拐麼!”
“你到底去不去!”
周老漢一回身,手裡多了一把拍馬的鞭子。
啪!
鞭子在空中舞了個花,發出清脆的響聲。
“我……”
“我去就是了……”
藍月娥無可奈何,只好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極不情願的邁著步子,用了好幾分鐘,才走出了門。
“爺爺,你怎麼想著讓她去江塵家要臘雞?”
“咱們兩個大勞力都要不來,她一個弱不禁風的笨女人,怎麼可能真要來了?”
周老漢眼珠子轉悠著,一副詭計多端的樣子。
“小兔崽子,學著點兒吧!”
“這就叫以柔克剛!”
“咱們辦不成的事兒,說不定就成就在這個廢物身上了呢!”
他重新坐下,把馬鞭子扔在一旁。
“既然老陳媳婦那個母夜叉能讓咱們爺倆今天栽了場子,為啥咱家這個廢物,不能替咱們要回來這隻臘雞?”
“他江塵要是不給,那就是跟女人一般見識,到時候兩個人鬧起來,出醜的是江塵!”
“只要江塵答應把臘雞給她,那他就等於是承認了自己跟老陳是小偷,偷了咱們的臘雞。”
“到時候當著所有街坊鄉親們的面前,我要當眾讓他出醜!”
狗蛋一陣得意,不過隨即又搖了搖頭:“那只是爺爺的一廂情願,我還是覺得,這個百無一用的笨女人,要不來臘雞!”
……
“娘子,我回來了!”
江塵推門邁步進了裡屋,把一隻臘雞扔在桌上。
“夫君!”
正在廚房裡做著菜的秦月嬌,一邊用圍裙擦著手一邊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