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郎中聽到江塵的話,又抬頭看去。
蛇虎獸此刻正一邊凝視著自己,一邊不時的探出血紅色的舌頭,似乎真的已經迫不及待了。
“還不快去,等什麼啊?”
江塵還在催促。
老郎中的臉,一會變的刷白,一會又變成了紅色。
一會又顯得暗黑如鍋底。
“如果不去,就等於認慫了。”
“我世代相傳的取血絕技從此名聲掃地,只能退出杏林江湖!”
“可是我若真要施展懸絲取血之法,萬一真的如同江塵所說……”
“不但血取不成功,還要把這條命搭上……”
老郎中看著捕獸籠的木條上,還沾著新鮮的血跡。
而被吃掉的孫郎中,一刻鐘之前,還活生生的站在他們的面前,趾高氣揚活蹦亂跳呢!
“你……”
老郎中抬頭看著江塵,額頭上的汗珠子,滴滴答答的滾落了下來。
“女婿……”
薛三爺看到老郎中的臉,已經變成了紫茄子的顏色。
“女婿,你可誤傷好人啊!”
“老徐可是個厚道人物,醫德高尚,如果沒有他用心調治,你哥哥怎麼可能撐到今天你們回來呢?”
薛三爺以為江塵又把徐郎中當成了孫郎中,也想把他送到籠子邊上去喂蛇虎獸。
所以趕忙上前解釋說道。
“沒有,我不過是好心提醒而已。”
江塵哈哈一笑,到了徐郎中的面前:
“你還是收起你的懸絲,留待後用吧!”
“取蛇虎血這樣的簡單操作,何必勞煩你親自出手?”
“晚輩自取,也就是了!”
江塵轉頭看向李天:
“李兄,麻煩你借我長劍,另外再備一隻大碗過來。”
李天回頭吩咐。
沒過多久,一個傭人抱著一隻大海碗,來到了院中。
李天一隻手擎著寶劍,另一隻手端著海碗,來到了江塵的面前,驚訝的說道:
“江塵兄弟,你打算怎麼取血?”
江塵伸手接過寶劍,輕輕一撥,露出了三尺劍鋒。
這把劍雖然不是什麼名貴的寶劍,但也是極品寒鋼煉製而成,吹毛立斷,鋒利無雙。
“取血嘛,那還不簡單?”
“一劍切開蛇虎獸的肌膚,然後拿碗接著血不就行了?”
呼!
在場眾人,無不驚訝!
“夫君,你可別……”
薛景雲站在江塵的身後,纖細的手指緊緊的抓住江塵的衣角,微微的顫抖著。
蛇虎獸的威猛,人所共見。
江塵雖然說得輕巧,可是真正的實施起來,又何嘗容易?
李天面色為之一變,皺眉說道:
“捕獸籠的木杆密實,雖然能伸得進去劍峰,但是卻伸不進去瓷碗。”
“如果蛇虎獸負痛,萬一掙扎撞破了捕獸籠,那結果可就……”
“雞飛蛋打啊……”
薛三爺也說道:
“李教習說的不錯,我看此物威猛無雙,還是慎重為好,破籠而出,會不會傷人暫且不說,萬一被它掙脫逃走了。”
“那我兒的性命,可就真的沒有指望了……”
薛三爺轉頭看向不遠處臥榻上一動不動,形狀如死人的薛景麟,老眼之中,泛著淚花。
江塵一隻手提著李天的青鋼劍,另一隻手抓住瓷碗,邁步向著捕獸籠走去。
“夫君,夫君!”
“你等等,你等等嘛。”
薛景雲提劍跟在身後,焦急的呼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