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父知道她在笑什麼,可也知道,這事是家裡理虧。
在趙雅蘭的事情上是虧待了她,可家裡給了桑家不少補償,也足夠了。
趙雅蘭被後上來的楚母扶回房間,本想回頭再勸桑枝幾句,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楚君珩還在掙扎著。
桑枝看到他握緊的手,手背上的青筋都肉眼可見。
她一巴掌扇了過去,楚君珩因長期待在屋裡而養的白嫩的手背,立馬紅了一塊,浮現出好幾根手指印。
“都怪你,要不是你,我也不會被那兩個女人針對,也不會嫁到你們家裡來,更不會天天跟搞宮鬥似的被算計,你們楚家的人也真奇怪,乾脆讓趙雅蘭嫁給你,豈不是皆大歡喜,反正你們也沒有血緣關係,又何必非要讓我一個外人進來摻和,真是煩都煩死了。”
桑枝無所顧忌的一頓輸出,剛好被站在門口的楚母聽個正著。
她心疼的眼睛都紅了,下樓跟楚父抱怨,“你說雅蘭這麼做到底圖什麼,她……不會真的是喜歡君珩吧?”
除了這個,她是真想不透,還有什麼別的原因,值得她一次次的針對桑枝了。
“他們是兄妹,也只能是兄妹,外人胡亂猜測就算了,你這個當媽的怎麼也能有這麼不著調的想法?”楚父一向注重面子,小時候就有人唸叨趙雅蘭是他們家養的童養媳,被他一頓好罵,後來在家更是再三強調,趙雅蘭是他女兒的身份,才不是當媳婦兒養的。
童養媳可不是什麼好聽的話,之所以這樣做,也是怕這孩子受了委屈。
現在君珩和桑枝的婚事已成事實,這話就更不能再提。
“我也不是故意要這麼說,我就是怕,這事明顯是雅蘭的錯,桑枝那個脾氣也是大的很,剛剛我在門口,看到那一下子把君珩的手估計都拍腫了,還好只是打手,你說她要睡到半夜心情不順,爬起來給你兒子幾個巴掌,你心裡不憋屈啊?”
楚父也是心急氣躁,來回的在客廳裡踱步,唸叨著,“把人嫁出去吧,早點嫁出去也沒那麼多事了。”
帶回來的那幾張照片,都是他反覆篩選過的,不管趙雅蘭挑了誰,後半輩子總算有個保障,他也算是對得起老趙了。
楚君珩才是最無辜的,他躺著什麼事情都做不了,但是聽桑枝的埋怨,好像他才是那個罪魁禍首一樣。
事實也確實如此,如果不是因為他,桑梅沒必要下藥,趙雅蘭也沒必要針對她。
這麼一想,不但沒感到安慰,反而越想越難受了。
這小妮子手勁還真不小,手背那火辣辣的痛感一直沒消,反倒讓他感覺到,自己的觸感好像比以前清晰了不少。
這對他來說是個不錯的好訊息,楚君珩還在掙扎著,拼命的想讓自己快點醒來。
正是由於他的昏迷,家裡的每個人都在他面前吐露了不少秘密,也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一團剪不斷理還亂的線頭到底在哪。
只要他醒來,一切都好解決了。
人就是這樣,一旦受了委屈,只會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氣兒不順。
剛被壓下去的火氣,說著說著又衝了上來。
站起來去衛生間拿了盆子,接了大半盆水,端著就衝了出去。
楚君堯和楚雲歡前後進門,楚母拿著好幾張照片上來,正好看到桑枝端著一盆水,怒氣衝衝地進了趙雅蘭的房間。
楚母心頭瞬間升起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下一瞬就響起趙雅蘭的驚叫聲。
等她們衝過去,就看到桑枝拿著空盆子站在床邊,笑的得意,“不是喜歡你二哥嗎,不是對你二哥愛而不得嗎,你二哥的擦澡盆接的水,味道應該不錯吧?不用太謝我哦,這是二嫂應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