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誰?
還有,他一個沉睡著連甦醒都做不到的人,還能有什麼事情能怪到他頭上來?
真是不可理喻。
這兩天剛有甦醒意識的楚君珩,雖然能夠輕微的察覺到外界,但精神還是很容易疲憊,總是醒不了一會兒,又會重新睡過去。
桑枝發洩了一通,把心裡的委屈抱怨乾淨,看著臉都被自己揉紅了的楚君珩,突然有了那麼一絲心虛。
算了,她跟個植物人撒什麼氣。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雙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剛剛那一陣撕扯,臉上的粉都擦掉了好幾塊,頭髮也亂糟糟的像個雞窩。
楚君珩的房間還真不錯。
雖然他人在睡著,房間裡卻一點氣味都沒有,反而瀰漫著一股薰香的味道,外面的陽臺上種著花花草草,每一株都長得非常茂盛,陽光也正好能透過窗戶照射進來。
房間內還有一扇門,開啟就是衛生間,裡面裝著淋浴和馬桶。
桑枝那一瞬間熱淚盈眶。
果然,幹得好不如嫁的好,怪不得桑志傑如此算計,這種情況都不捨得放棄這樁婚事。
這一下子,直接實現了階級跨越。
八二年的城裡也幾乎都是旱廁,而且都是公用的。
例如桑家,上廁所得出門轉過兩個彎才能到達,早晚人多的時候都得排隊。
再加上居住環境太小,屋裡中間拉個簾子,拎尿盆都不方便。
她店裡後院倒是有單獨的廁所,卻也避免不了臭氣熏天的環境,每次都要用土掩埋,否則就會長蟲。
她這麼說,可能一般人無法想象,但經歷過上旱廁的人絕對理解。
但用完之後她就明白,在這個年代看似已經很方便的東西,終究還是沒有後世的好用。
抽水馬桶是有,可是水的壓力不夠,根本衝不下去,還是隻能用桶接水衝馬桶。
淋浴裡倒是有水,還是溫熱的,也是因為水壓的問題淅淅瀝瀝。
桑枝給自己稍微收拾了一下,頭髮也重新整理。
房門被人敲響,桑枝趕緊開口,“門沒鎖。”
楚雲秀這才推開房門進來,帶著笑意的臉上看不出絲毫別的情緒,“枝枝,開飯了,咱們下去吃飯吧?”
還是楚雲秀比較有禮貌,不像那誰似的,橫衝直撞的,還真是一點都不客氣。
“好,我把頭髮重新整理一下,馬上就好。”桑枝說著,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趁著這個時間,楚雲秀看了眼楚君珩,轉而道:“剛才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枝枝,雅蘭十歲的時候才到我們家,雖然家裡是對她沒有過什麼虧待,但她背地裡還是受了不少來自於外人的委屈,後來是君珩出面,才讓大院裡的人不敢再欺負她,她也從小就愛跟著君珩,現在君珩這樣,她心裡也不好受,可能就過於擔心了些,也讓你受了委屈,枝枝,爸媽和我都會說她的,你別跟她計較,這家裡要是有誰讓你受了委屈,你也儘管開口跟我說,姐給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