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柳嬪發的誓過於狠毒,錢妃一時也閉了嘴。
不得好死這種話,任是誰都怕的。
很快大家的目光就開始三三兩兩地落在了柳嬪後面的柳答應身上。
“昭賢妃覺得呢?”蕭臨突然就點名在昭賢妃的身上。
這麼多年,宮裡一直都是她管著,問她也實屬正常。
然而,昭賢妃恭敬地站出來,卻是推辭,“皇上忘了,臣妾如今已經不管著後宮,您應該問的是太后娘娘。”
她說的是實話。
但上面的太后目光冷了下來,“皇上,心術不正這種話,總不能挖了心看看,是要有證據的。”
“皇上,太后娘娘。”安德妃上前,輕聲道,“既是慧園大師指出了東南方向,那不如就讓人去看看,若什麼都沒有的話,也能還未央宮一個清白。”
這意思是搜宮,但說的隱晦。
柳嬋跟著眾人看向了安德妃。
安德妃向來話少。
哪怕她坐上了德妃的位置,也一向是謹言慎行,以昭賢妃為主。
只是,當昭賢妃避嫌或者不好說話的時候,她站出來,就能派的上用處。
她想,蕭臨還是前世那個玩弄權術的皇帝,靜貴妃落了下來,他就直接抬了個安德妃上去。
還不等宮裡亂,就又陷入了一種奇異的平衡,且都是利他的。
“朕覺得也是。”蕭臨點頭,“母后覺得呢?”
太后眼神一凝。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她還能拒絕不成?
“那就讓邢嬤嬤帶人去看看。”太后瞥了旁邊的人一眼。
邢嬤嬤會意,她行禮就要離開。
“黃九,你也去。”蕭臨面色平靜,雙手負立,看不出半點情緒。
黃九跟邢嬤嬤帶著各自手下的宮人離開。
約莫過了兩刻鐘,他們又回來了。
“回皇上,太后娘娘,未央宮裡什麼都沒有發現。”黃九上前恭恭敬敬道。
柳嬪鬆了口氣。
她後面的柳答應更是得意洋洋,恨不得站出來當眾澄清兩句自己的清白。
“柳答應怎麼這麼高興?”錢妃再次精確瞄準。
對她來說,全場的人誰有一點小動作,寧可錯殺,也不能放過半點。
柳答應終於站了出來,她抬高了下巴,“瞧錢妃娘娘說的這話,有人當眾誣陷臣妾,臣妾洗清了冤屈當然高興了。”
眾人默默無語。
若說當眾質疑了兩句柳嬪還說的過去,誰誣陷她了啊……
“好了,今日之事……”太后淡然開口。
可她剛說話,就見那邊匆匆奔走過來了一個內宮侍衛,那侍衛的手裡抱著個沾滿了泥土的盒子。
侍衛站定在蕭臨面前,行禮,“皇上,這是在未央宮後面的一棵柳樹下面發現的。”
黃九有眼色地上前抱住了盒子開啟。
裡面赫然放的是好幾個白布縫成的布娃娃,白布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針眼,且紅色的字跡露出。
他拿了一個看,吃驚道,“皇上,這是周貴人的閨名。”
周貴人被宮人扶著過來。
站在她旁邊的宋美人也忍不住湊了過來,臉色難看,“果然是茵兒的閨名,這是她的生辰八字!”
周氏的閨名是周茵。
周貴人自然而然地就跪了下來,“臣妾這些日子渾身都疼的厲害,原來出處在這,求皇上替臣妾做主。”
她看了眼柳嬋,“想來柳美人和沈婕妤跟臣妾也是一樣的,臣妾幾個不能白白遭了這個罪。”
蕭臨伸手從那盒子裡翻了一下,臉上頓時掛了霜。
他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