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蕭臨在未央宮接連歇了三日,宮裡便紛紛揚揚傳了柳嬪的盛寵不減當年。
還有人打賭柳嬪會重回貴妃之位。
也有人聲稱不可能。
如今宮裡的局面早就發生了變化,除了位列四大妃位的昭賢妃和安德妃之外,還有十分得寵的幾個小妃嬪。
比如,隔三差五侍寢的沈婕妤。
比如,一旦侍寢就至少兩日的周貴人。
比如,皇上經常去陪著用膳的柳美人……
就這幾個人,將後宮的寵愛分瓜的乾乾淨淨,當真成了那句,雨露均霑。
有關於柳嬪復寵的訊息還沒等散了去,宮裡的柳美人便出了事。
據說是半夜在御花園裡賞曇花的時候,突然就吐了血。
不等眾人反應,次日一早從太極殿剛剛侍寢回來的沈婕妤嚷著頭疼,回到住處後,竟是疼的下不來床了。
太醫趕緊去把脈,卻聲稱她的脈象跟柳美人一樣紊亂。
皇上聽說後,派出了太醫院的王院使親自去給兩人看看怎麼回事。
然而王院使也沒看出個所以然。
正在眾人猜測是不是柳嬋跟沈婕妤常在一處,莫不是沾染了什麼東西時,就又有了新的事情。
被皇上翻了牌子的周貴人,在去侍寢的路上,昏倒在了鳳鸞春恩車裡!
貼身宮女發現的時候,她已經臉色發青了。
這一下子,宮裡噤若寒蟬。
“周貴人?”柳嬋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都有些愣住了,“巧合嗎?”
她跟沈婕妤是用了婉兒給的‘藥’,裝出來的。
周貴人怎麼回事?
她們不熟,總不能是周貴人跟她們一起算計柳答應,所以同樣裝出來的吧?
大概是巧合吧,柳嬋默默想。
宮裡常得寵的幾個人都倒下了,就算未央宮裡的柳嬪還好些,可誰見了她那副日漸消瘦的模樣,也都得多看幾眼。
於是皇上招了一個新的人侍寢,宋貴人。
見終於輪到了自己侍寢,宋貴人特意上了最精緻的妝容,又戴了滿頭珠翠,打扮的很是上心。
她乘著鳳鸞春恩車,滿是得意地邁進了太極殿的門。
“貴人可要沐浴?”太極殿的宮女問道。
宋貴人抬手摸了摸頭上的首飾,很是大方地拔下了兩個玉簪,賞給了前來伺候的宮女。
她拒絕,“不必,本小主來之前已經沐浴過了。”
若是沐浴的話,怕是她親自畫的這個精巧勾人的妝容便沒了。
宮人退了出去。
宋貴人看著屋裡早已鋪好的大床,忍不住嘴角高高揚起,她上前幾步坐了下來,雙手交疊於身前。
她堅信,只要皇上嘗過她的滋味,便會欲罷不能。
想來旁的宮妃也不會在進宮前特意請了醉紅樓的媽媽親自教導房中之事,她應該是頭一個。
只是她想的很好,可左等右等,等的脖頸處都酸了,皇上還沒進來。
滿頭的首飾足足有幾斤重,她須得一直挺著脖子,很是累人。
她的宮女被留在了太極殿外,是進不來的。
於是宋貴人只能親自去問外面的宮女,“什麼時辰了?”
宮女很客氣,“回宋貴人的話,如今已經子時過半了。”
“皇上一向處理政事到這麼晚嗎?”宋貴人又問。
這話宮女沒再接,端端正正地看向前方。
宋貴人頓覺得自討沒趣。
她有些不滿地看了那宮女一眼,明明剛才接了她的昂貴的玉簪時,還輕聲細語地道謝,沒想到這會兒便忘了。
於是她又從頭上拔下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