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半個月過去,蕭臨都沒有往後宮裡來一步。
當然也沒有被喊去太極殿侍寢的人。
還有另外的訊息,說是皇上在朝堂上好幾次大發雷霆,當眾問罪了好幾個官員,有兩個甚至丟進了死牢。
春杏從外面跑進屋裡的時候,柳嬋正在一口喝下苦兮兮的藥汁。
“小主,壽安宮那邊來了傳召。”她急急道。
柳嬋的心口處咯噔了下,面上不動聲色,“說是什麼事情了嗎?”
春杏搖了搖頭。
不過她想了想又道,“似乎是讓各處娘娘小主都去,不只是咱們這邊。”
按理說,應該不是單單針對柳嬋一個人。
柳嬋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她最近每日喝養身子且有助於懷孕的藥,又讓人時不時去打聽珍珠的狀況。
據說珍珠被關進了壽安宮後面的一間屋子裡,吃喝都備著。
就是少了自由。
“去拿衣服來。”柳嬋輕聲道,“過去看看。”
如今宮權落到了太后的手裡,後宮裡的一應事情都是彙報到壽安宮的。
蕭臨對此竟然也默然了。
走到半路的時候,柳嬋就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柳答應動手打了李常在……這可真是。”春杏喃喃,“奴婢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雖說答應跟常在的品階都不高,可如此動手,也能算的上是以下犯上。
另一面也能說,柳答應實在太張狂了些。
之前李常在還是意美人的時候,也高傲地跟什麼似的,可自從她落了下來,立刻就夾起尾巴做人,竟成了宮裡最老實的。
所以說,李常在主動招惹柳答應的可能性不大。
柳嬋到壽安宮的時候,不少人已經來了。
李常在的右臉上赫然是一道巴掌印子,頭髮也是被撕的散亂,整個人都惶恐不安,站在角落裡低著頭。
而柳答應悠哉地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時不時鼻孔朝天冷哼兩聲。
其他人竊竊私語,看向柳答應的眼神裡有的帶了懼意,有的帶了不屑。
還有的人像是看蠢貨一樣看著她……比如,柳嬋。
沒多會兒,太后被嬤嬤扶著上座。
“李常在,你說。”太后溫聲道,她慈眉善目,像極了個和藹不過的年長者。
“姑母……”柳答應站起來就要搶話。
可太后身邊的嬤嬤站了出來,冷聲呵斥,“柳答應莫要在壽安宮裡放肆,太后問的是李常在,不是柳答應。”
柳答應愣了下,轉而憤憤不滿地坐了回去,手裡擰緊了帕子。
李常在上前跪下。
“回太后娘娘的話,原是臣妾不小心擋了柳答應的路,臣妾眼拙,確實是沒注意到。”她聲音顫顫,很是緊張,“還請太后娘娘恕罪。”
眾人的眼神開始變得複雜。
想當初得寵的意美人也是朵嬌花,如今失寵不過一兩個月,竟然膽小成這副模樣。
可見平日裡也被欺負狠了。
只是人家柳答應是太后娘娘的親侄女,如此親眷關係之下,李常在自認倒黴也是正理。
想必今日將大家喊來,太后是想當眾捧一捧柳家的威風。
“柳答應,所以你就打了她?”太后嚴肅了起來。
柳答應起身上前,哼著聲跺腳,“姑母,她不僅擋了我的路,還扭頭就想走,很不將我放在眼裡,我氣不過才動手的。”
眾人再次默然。
好在人家是個常在,見了比自己低階的答應不想搭理,又有什麼錯。
就事論事的話,柳答應是半點都不佔理。
可柳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