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嬋看向座位上的太后,攥緊了拳頭。
今日這一場局就是針對她設下來的,蕭臨離了宮一時半會回不來,太后就是這宮裡說了算的。
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柳嬋突然就冷靜了下來,若真是一杯毒酒餵了她的話,太后如此插手後宮的事情,蕭臨那邊定然交代不過去。
所以。
太后有目的,但絕不是為了要她的命。
之所以強壓著要給她灌下所謂的‘毒酒’,要麼她不想死,承認是自己害的,這就是把柄。
又或者,太后就是算準了珍珠會跳出來護著她,這時候,珍珠的命,成了拿捏她柳嬋的最好條件。
想通這一點,柳嬋怔住。
在這個圈套裡,她竟是想不出任何反抗的辦法。
“你為什麼要下毒害孫才人的胎?”太后語氣溫和地看向珍珠。
珍珠以頭搶地,哭道,“奴婢……奴婢看不慣孫才人辱罵小主,才生出了害人的心思,此事跟我們小主無關,她什麼都不知道,都是奴婢一人所為,都是奴婢做的。”
頓了頓,她聲音發顫,“太后娘娘,那毒酒賞賜給奴婢吧。”
太后撫掌,笑了起來。
珍珠愣愣地看著她,害怕又不解。
“柳嬋,你看看你有一個多麼忠心的丫鬟啊。”太后看向柳嬋,笑意森森,她吩咐,“將那毒酒給她。”
宮人端了酒送到珍珠的手邊。
珍珠手上哆嗦著去接,她滿面是淚地回頭看向柳嬋,“小主,是奴婢不好,奴婢拖累了您,若有來生,奴婢還要伺候您……”
說罷,她眼睛一閉,狠了心,端著酒杯就要往自己的口中送。
“珍珠!”柳嬋猛地掙脫開抓著自己的宮人,撲上前去,將珍珠手裡的酒杯一巴掌就打翻在地上。
她抓著珍珠的肩膀,一字一句地盯著她的眼睛,“此事是我連累了你。”
然後她站了起來,重新面向太后。
“太后娘娘有話直說吧,您想讓臣妾做什麼?”柳嬋語氣冷然。
太后再次撫掌而笑,她搖頭,“自從哀家見了你,就覺得你是個有心思的,後來你爬上皇帝的床,不但沒有引起他的厭惡,還得了封賞,成為后妃,哀家便知道你很聰明。”
“承蒙太后誇獎。”柳嬋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六個字。
“你比柳嬪有腦子,有手段,能憑著自己的本事勾的住皇上的心。”太后看著她笑道,“可惜,哀家想將你收為己用太難了。”
這小姑娘跟柳嬪那個蠢貨不一樣,沒有可拿捏的地方。
甚至她進宮好幾個月,竟是半點把柄也讓人尋不到,若說親眷的話,柳嬋能有個生母也好說,可她生母早就不在了。
然而。
作為太后,她又怎麼會治不服一個小小的美人?
只要是人,都有軟肋。
今日這局,不就成了?
“你不怕我告知皇上嗎?”柳嬋索性撕破臉,連尊稱都沒有了,她冷冷地看著太后。
“一個小丫鬟犯下錯事,哀家還有證據,她也承認了是自己做的。”太后依舊是笑著的,“皇上會為了一個宮女跟哀家翻臉?”
柳嬋難得從心口裡生出一股怒氣,直衝頭頂。
任憑她再冷靜,有著前世學來的萬般心思和手段,可面對太后的勢力,她無力反抗。
她甚至反駁不了太后的話。
太后站了起來,手搭在旁邊宮女的胳膊上,她走到柳嬋的跟前,“跪下。”
柳嬋看了眼珍珠,跪了下來。
太后居高臨下,“這個小丫鬟,哀家就帶走了,她毒害皇嗣本該株連九族,可哀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