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年節,宮裡各處也漸漸忙碌了起來。
柳嬋很快被觀望的眾人拋之腦後,不過七八日的功夫,她的膳食就從超出的標準一落千丈,低於答應的水平不說,竟是連普通宮人吃的都不如了。
原本司服局量好的年節衣裳,也遲遲不見送來。
本來該著答應份例的銀絲炭,用完後珍珠去要了幾回,也被諷刺了回來。
膳食倒算不得什麼,湊合著也能吃。
直到……珍珠又去了一趟司服局,回來的時候,右臉上多了一處巴掌印,眼圈也有些紅。
“誰打的你?”柳嬋皺了眉頭。
珍珠難得笑得有些勉強,她搖頭,“不關小主的事,是奴婢不小心跟別人起了衝突。”
說罷,她福了福身,就要低著頭給柳嬋鋪床褥。
柳嬋則是一把將她的胳膊拽住,拉著她在椅子處坐好,“等一等。”
她親自去打了盆涼水,擰了帕子敷在了珍珠的右臉上。
珍珠的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
“都是奴婢沒用,您才當了幾日小主,就開始受委屈了。”
提前知道沒有寵愛的日子難過是一回事,可當事情真的落在眼前時,依然覺得難以接受。
“到底是誰受了委屈。”柳嬋啞然失笑。
她一邊給珍珠輕輕敷著臉,一邊問,“是誰欺負的你,跟我說,我會幫你報仇的,你如果不說,我就自己出去打聽。”
正好,她在蕭臨面前,立的其中一個人設就是睚眥必報。
珍珠又想搖頭,就見眼前小主帶了幾分不滿,她避重就輕,“奴婢不小心衝撞了孫才人身邊的人。”
“如何衝撞的?”柳嬋問的嚴肅,“珍珠,你覺得你能護住我嗎?”
此話一出,珍珠只覺得腦袋嗡了下。
她總是下意識地認為自家小主年紀輕,又是被算計進宮的,就想多護著些。
可在這個後宮裡,她一個小小的奴婢,如何能護得住主子?
珍珠咬牙,“今日司服局通知讓去拿年節宴上小主們的衣服,奴婢去的時候,正好撞見孫才人身邊的小蘇,她當著奴婢的面,故意給您的衣服撕了個口子。”
她頓了頓,“奴婢跟她急了幾句,她就跟奴婢……動手了。”
柳嬋抬手摸摸她的腦袋,將她摟入懷裡,“下次見了她,我幫你欺負回來。”
她神色裡閃過一絲狠厲。
既然孫才人身邊的人主動撞上來,那她不必再顧忌,直接拿孫才人當侍寢的踏板好了。
“小主,您年節的衣服……”珍珠被她哄的破涕為笑,又想起衣服,跟她抬頭商量,“奴婢拿了回來,想著咱們自己補一補,好歹到時候是能穿的。”
過年的宮宴比太后的聖壽要重要的多。
到時候四品以上的官員以及家眷都會進宮,甚至有些地方的王爺也會回京,若在年節出了岔子,只怕會引起皇上的不滿。
“不用。”柳嬋輕聲道,“過兩日就是小年了,估計昭妃娘娘會設宴讓我們過去,到時候我請昭妃娘娘做主就是。”
珍珠點了點頭。
柳嬋看著她再去忙碌的背影,在心裡盤算了起來,有了今日在司服局的衝突,那麼小年,就是她的機會。
果然,到了下午的時候,就有人來通知說是小年在登鵲樓設宴,到時候先去昭妃娘娘的延禧宮裡集合,在商議完年節的事情後,一同前往。
到了小年這日,早上就開始飄了雪。
見外面的風刺骨的冷,在出門前,珍珠特意拿了件厚實的白色披風過來,這是每個低位嬪妃都有的衣裳,雖不是多昂貴,可也能抵禦嚴寒。
“不穿這個,我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