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拉著他先跑了出去,對逃跑的方向和路線很是熟絡,顯然是一早就有打算,這次陷入戰場很可能是被白晨所累。不過在前方突圍路線上的魔族越來越多,而天兵則變得越來越少,他們遭受的攻擊也變得多了。
見狀不妙,江白伸手拔了身側岩石縫隙長著的一株草,猛地甩出去,草葉瞬間散開,落地變作數條青色小蛇,分散開去。
“這是陽生的草繩變蛇?”百寶驚訝地說。
“你認得?”江白斜眼一瞥,目中顯露寒光。
百寶心中一凜,下意識地回答:“不,我不認得。”
“別到處亂說,不然我毒啞你。”江白瞪了他一眼。
百寶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他不會認錯,江白剛剛所使的正是陽生宗的法術——草繩變蛇。人間法術眾多,以物變物更是數不勝數,變出一條蛇不算是很難的法術。但陽生道的草繩變蛇之所以與眾不同,就在於它所變出的蛇是真蛇,不會隨著時間重新變回草,等同於憑空創造出新的生命。
百寶曾經見過一些人類的書上這樣記載它的資訊,那時他還很驚訝人類對世間萬物的理解能夠達到如此境界。
江白原來說自己是陽生出身,看來並非是在說笑。不過看他不情願的樣子,想必是已經與陽生決絕了。想到這裡,百寶索性不再提起。
江白變出的青蛇們在他們周圍圍成一個圓,不時地噴出墨綠色的毒霧,很快遮擋住他們的視線。
這時江白豎起兩指,嘴裡唸唸有詞,毒霧很快覆蓋住他們全身。
“安、消、匿,路上藏身法!”
唸完後,周圍的毒霧迅速消散,江白拉起百寶就跑。這時百寶發現,周圍的那些魔族骷髏不再對他們發動攻擊,好像自己在這些傢伙面前變得透明瞭。
“我的法術只能維持一柱香的時間,所以我們得快點。”江白解釋。
“對了,我剛剛遠遠看到魔族的目標似乎是沐雪非郡主,她隨高塔爆炸後出現,很讓人懷疑。不過她既是被魔族盯上,自然也在神族的注目下。無論是南橫也還是神族,都不會輕易讓她出事的。所以你大可不必擔心。”
百寶愣了一下。原來江白是把他此時的虛弱看成了對別人的擔憂,畢竟他一直沒有說話。但比起這個,他更在意從江白的話裡捕捉到的另一重資訊。他的限門沒有把沐雪非送出大幽山,眼下她依然在戰場上,並且成為了各家的目標。
這才讓他感到擔心起來。
此時在他們四周除了喊殺與痛苦的哀嚎外,那些或是高昂,或是悲壯的歌聲正在變得越來越響亮。這些由魔族人吟唱的歌聲從遙遠的地方傳來,構成了這場戰爭獨特的一面。
對魔族人來說,這是獨屬於他們的戰歌。這些魔族的戰歌並不都是高昂的聲音,有時候也有悲涼的曲調,如怨如慕,漂浮不定地隱藏在波瀾壯闊的歌聲之中。
百寶的大腦脹痛的厲害,腦海中不停地翻過無數的畫面,像是一本翻不盡的書。
他忽地站住。
“你怎麼了?”江白回過頭來,詫異地問。
“不對……這個歌聲不對……”百寶的眼神出現一陣慌亂。
“歌聲?”江白疑惑地看著百寶,心想大哥你不要在我們快逃出的時候跟我耍花招啊……
百寶想起來江白聽不到魔音,於是解釋說:“魔族各部在戰爭時習慣吟唱獨特的戰歌,既是鼓舞,亦是通訊之用。不同部落之間以一種只有彼此能聽懂的頻率吟唱,這種頻率的聲音,只要不是魔族人,很難會全部捕捉到。原本我們周圍只有一種頻率的聲音,那是屬於奇的歌聲。但剛剛……”
百寶停頓了一下,耳邊幽怨的聲音越發明顯。“多出了一種哀怨的歌聲,它不屬於奇,不屬於帝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