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王府。名為真卿的少年大步流星步入府內,旁邊一位下人急衝衝地朝他跑過來,“真卿先生,王爺現在在郡主房內,請您過去一下。”
真卿停下腳步,聽完下人的話後隨即點了點頭,“我這就過去。”
真卿,東土十六郡中的東郡人士,本家姓喻,自五歲時便進入九道天官門修學天官道學,十六歲時入沐王府為客卿,很快就被尊為先生。雖然如今的他才不過十七歲的少年,但一般人們都尊稱他為真卿先生,坊間亦有喻郎的稱呼。
真卿步入郡主房間內一瞬,見到沐王爺正坐在床邊,臉色極為嚴峻。而在他守護的床榻上,躺著一個年芳六歲的女童。
女童生得清秀,臉上白白淨淨的,兩頰上帶著天生的嬰兒肥,緊閉的雙眸還看不出睫毛,小巧精緻的鼻子輕輕點綴著,似新月般的嘴唇緊緊泯著,失了血色,卻依舊透出溫婉。若非是她那脖子上爬著的一條難看的黑色脈絡,很難讓人想象得出她已經躺在床上三個月了。
“王爺。”真卿在沐子敬身後提醒。
沐子敬回過神來,接著從床邊站起,轉過身來看著真卿。
“先生,今日如何?”
真卿搖了搖頭,“來的人不少,但……”
“唉……”沐子敬嘆了口氣,“難道,堂堂道家三宗,就沒人對此有辦法麼……”
“郡主病症怪異,長睡不起,這三個月來僅靠清靈丹維持正常體魄。九道至人半月前以陰陽,神徵,天官各十名弟子構造伏魔大陣仍沒效用,目前仍在尋找他法。玄牝穀神送來的化微丹已為郡主服下,目前難說效果。而陽生聖人正在閉關,其弟子雖然來了不少,卻是束手無策。連日來招攬而來的各方能人異士,也都說郡主之症狀聞所未聞,難以下手。”真卿在一旁詳說。
郡主得了怪病,府內大夫毫無對策,沐王府早在三個月前就派人前往三宗尋求治療之法。但這三月來,除了閉關的陽生聖人,九道的至人和玄牝的穀神都已嘗試過數種方法,卻都失敗了。導致現在沐王府廣告天下,立下重金邀請異士,但到目前為止依舊沒有任何有效的答案。
“唉……”沐子敬又嘆了口氣,“我已經下令將門外的公告撤下。”
“這是為何?”真卿一怔。
沐子敬從懷裡拿出一道聖旨遞給真卿,說道:“今日我去見陛下,陛下給了我這道聖旨。聖旨上說,郡主患病為皇家之事,不可大肆張揚,已經派遣御醫不日將到府上。”
這時,沐子敬似笑非笑地無奈說道:“連九道至人都無計可施,宮廷太醫又能奈何?”
皇帝的昭令來得突然,就像是要置郡主於死地。但明明皇帝一向疼愛郡主,為何要在這個時候……
真卿接過聖旨快速瀏覽過,然後再慢慢捲起,“陛下在下旨的時候,並未見到王爺吧?”
沐子敬點頭,隨後一臉疲倦地坐下來,“他知道這麼做對我不利,所以不敢見我。”
“陛下此舉確是意外,但也算是無奈之舉。最近城內發生了不少事情,王爺想必也都大致清楚。”
“蝕心魔?”
真卿點頭,“最近接連發生了幾樁命案,死者都是被用鋒利的爪子刨去心臟致死。如此駭人聽聞的死法發生在放天城很難不讓人懼怕。於是乎,所謂蝕心魔的傳聞便不脛而走了。郡主一直有心疾,至人說是在心上有道揮之不去的魔氣,即魔障入侵。雖然相關的訊息已經被我阻止外傳,但坊間將郡主與蝕心魔聯絡到一起的傳聞依然存在。有不懷好意的,更是想要冒充三宗進沐王府,意圖對郡主不利,只是都被我識破了而已。”
“荒謬!”沐子敬一拳砸在圓桌上,木製的圓桌瞬間出現裂縫。
“我想……”真卿適時地打斷了他的動怒,“陛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