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過來後,她正欲出聲道歉,又想起其實陸君硯看不見!
看不見就好…看不見就好!
她趕緊轉過身,“咳咳…陸世子,臣女,臣女請見。”
聽到江知念聲音後,雲初這才後知後覺看向江知唸的方向,臉色大變,撿起地上的衣裳往陸君硯身上胡亂套著,陸君硯不耐地睨他一眼!
這衣服上帶血,再穿上豈不是被發現了?
雲初當真是蠢!
雲初意會到後,又趕緊去拿了一件乾淨的衣裳,陸君硯快速套上後,才假裝什麼事都沒有,“是江姑娘嗎?”
“……進來吧。”陸君硯一腳踢在雲初屁股上,讓他趕緊滾出去!
雲初把地上的髒衣服都撿起來,匆匆抱著出去,路過江知念時,他尷尬一笑,“江姑娘,請進……您剛才……”
“我,我才來。”江知念臉頰發燙。
陸君硯當真要被雲初這話蠢死了,“雲初,出去燒壺水進來!”
這語氣,雲初聽出來咬牙切齒的意味,就是不知道江姑娘能不能聽得出!
雲初害怕再不出去,只怕會被罵得狗血淋頭,趕緊掀簾子出去了,一出去,就看到攬月又緊張又期待地看過來。
雲初:……
他壓著聲音道,“你把江姑娘帶來,怎麼不傳話?!”
攬月則有些不解,看了看四周,“江姑娘現在是太子妃,身份特殊,不好在外面逗留……也不是外人,怎麼了?”
還怎麼了?
還知道江姑娘是太子妃?
哪有帶太子妃來看世子身子的道理?
雲初簡直氣笑了,“你險些害慘了小爺我!”
“怎麼了?”攬月抓著他問,她好不容易才騙江姑娘過來,她是大功臣好嗎!
雲初哪裡敢說世子差點被江姑娘看光了身子?只能悶悶甩開攬月,去處理手中帶血的衣物!
……
帳中,燭光昏暗。
江知念莫名覺得有些熱,明明想好的措辭,是一個字也想不起來了!
她當真不該今夜就急著來見陸君硯的。
應該聽攬月的話。
不過,陸世子應當不知道吧?
對吧?
陸君硯喉結微動,也非常努力地裝作若無其事,就像根本沒發生過剛才那件事一般。
“江姑娘,這麼晚了有事嗎?”
“我…臣女,臣女聽說世子病得起不了身,所以來探病。”江知念結結巴巴道,可隨著這句話說完,她方才卡住的大腦,一下子,又恢復了轉動!
陸君硯此刻,哪裡有病得起不了身的樣子?
面色紅潤有光澤,身子也比她想象中要強壯許多……
畢竟,陸君硯有眼疾,她一直覺得,陸世子應當是那種體弱多病的文弱書生。
陸君硯聞言,努力壓低自己的笑聲,“半夜,探病?”
卻還是被站得遠遠的江知念聽到了,她蹙了蹙眉,當真不是她不知感恩!不懂禮數!
而是此人,真是莫名其妙!
“臣女看世子您身子好得很,原來是在拿臣女開玩笑!”
陸君硯瞭然,是攬月同她說的吧。
他語氣自然,“江姑娘,我要是不這麼說,如何在這帳中運籌帷幄,派人去把你救回來?”
“…攬月怕是誤會了,才這般說。”
江知念微愣,原來如此,表情不自然起來,她又錯怪了陸君硯了?
“恕臣女無理,今日,多謝世子救命之恩,臣女無以為報…只能……”好在,江知念從來都是知錯就改的人。
“無以為報,拿什麼報?”陸君硯打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