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昨天夜裡松鶴院已經查明瞭真相,小桃的事情也應該有了結果,按照祖母昨日所說,今日就是趕江若蓁出府的日子。
可過了晌午,松鶴院那邊仍舊沒有什麼訊息。
江知念不再多等下去,她帶著春日玉蘭圖去了榮安侯府,先是稟明來意,侯府的下人把她帶到徐聞璟的院子。
結果從青引那裡得知,徐聞璟一早就不在院子,可能是有事出去了。
江知念剛從徐聞璟院子出來,就見雲初路過,她叫住雲初,“可否替我將這幅繡圖轉交給世子殿下?”
一想到陸君硯說的話,江知念臉上發熱,心中更是彆扭,便不想親自交給陸君硯。
雲初早已料到,“江姑娘,禮物您還是親自交給世子殿下為好。”
江知念頓了頓,想了個推脫之詞,“若非府中還有事,我自是要當面贈給世子的,勞煩你了。”
“江姑娘,不是我不幫您,而是世子交代過,要您親自去。世子恰好在府上,我給您帶路吧。”
說著,雲初帶著江知念往陸君硯的院子去,看來,她今日是免不了這一趟了。
“我與世子殿下,男女有別,是不是——”
“江姑娘放心,世子院子這附近,不讓外人伺候。”
江知念只能硬著頭皮進去,這是她第一次踏足陸君硯的住處,靜幽幽的,古樸又清雅。
雲初推門,“世子,江姑娘來了。”
原本江知念帶了半夏來,卻在她剛踏入院子時,雲初就接過半夏手中的繡畫,讓她在外面等著。
雲初把繡畫放在桌上後,就退了出去,和上次一樣,他要把門給關上。
江知念只覺得頭皮一麻,當即出聲,“等等…世子與臣女孤男寡女,還是把門開著吧……”
“你若是想被人瞧見,我也沒有意見。”陸君硯清冷開口。
江知念就沒了話說,雲初便把門輕輕合上了。
陸君硯起身,修長的手指輕點了點一旁的長案,依著方向尋到雲初方才放繡畫的地方。
她發現,陸君硯雖然眼睛看不見,但不知為何,沒有尋常瞎子那種侷促感,舉手投足都十分鬆弛,即便是摸著桌子走路這件事,也沒有狼狽感。
若不是他眼中毫無神采,江知念幾乎都覺得,他與常人無異。
她見陸君硯的骨節分明的手指摸到了捆著繡畫的綢帶,他手指微微一挑,綢帶鬆開,繡畫一展而下,如女子的青絲一般傾瀉。
陸君硯的手在繡畫上仔細摩挲著,靠此辨認畫上繡的是什麼事物,江知念目光落在他的手上,腦子裡只覺得這是一雙好看到賞心悅目的手。
“這是…玉蘭?”
江知念一怔,“世子這樣也能辨認出?”
陸君硯氣笑出聲,“江姑娘覺得我眼睛看不見,便隨意拿了幅玉蘭圖來敷衍我?”
被戳中的江知念找補道,“自然不是,這幅春日玉蘭圖,耗費了我的心血,絕沒有敷衍世子的意思。”
“且,玉蘭有報恩的寓意,正適合臣女獻給世子。”
他能看得到,看到江知念明豔臉龐上泛起淡淡的紅暈,一眼便知,說謊。
她繡的玉蘭,當真是好看。
可再好看,他要的也是垂絲海棠。
“比垂絲海棠更適合?”他緩緩出聲問道。
就看到江知念朱唇微微一抿,幾分嬌慍,她只當他看不見,也不掩飾分毫。
“世子,您可知道,玉蘭還象徵著品性高潔,純潔無暇的心,臣女也是希望世子可以好好養病,心無雜念,做一個品性高潔,純潔無暇之人。”
少做調戲女子,孟浪輕浮之事!
聽出江知念言外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