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行禮,皇后進來後,瞧了一眼太子身旁的人。
免了眾人的禮後,由人扶到主坐,目光泠泠,聽不出喜怒,“本宮剛走到外面,就聽到你的聲音,南下剛回來,還沒回宮覆命就亂跑,你越發大膽了!”
“母后恕罪,兒臣聽聞陸老夫人祝壽,正巧可以把江姑娘送回來,所以——”
“你送知念回京?”皇后看向江知念。
江若蓁連忙上前一步,生怕皇后不知曉是她,“皇后娘娘,是臣女耽擱了太子殿下行程,娘娘恕罪。”
沈懷安微微皺眉,把江若蓁護在身後,“母后,你別怪江姑娘,她在澄縣為難民施粥多日,遇到危險,兒臣這才耽擱的。”
皇后在上面,一時沒說話。
下面也是鴉雀無聲。
她目光在江知念和江若蓁身上來回遊走,忽然輕笑一聲,“知念,你這孩子打小就懂事,你們在澄縣施粥,造福百姓,本宮重重有賞。”
“你們想要什麼恩典?”
皇后說的雖然是“你們”可卻只叫了江知念,其中含義不言而喻。
大家心中想著,看來江知唸的地位還是不可撼動啊。
沈懷安和江若蓁都很意外,他覺得施粥的是江若蓁,憑什麼江知念也有恩典?
江知念沒什麼缺的,想了想道,“皇后娘娘,臣女的祖母近來身體欠安,臣女想求皇后娘娘,命宮中御醫每個月到江家,請一次平安脈。”
皇后微微點頭,正要應下,江若蓁站出來,“皇后娘娘,臣女認為,救濟百姓是分內之事,不求回報。”
江知念聞聲,側目看她,隨即垂眸。
“江二小姐當真是品節高尚清純。”
“她與她姐姐倒是不同。”
一個野心寫在臉上,一個又如此清高。
留在澄縣施粥的人是江若蓁,又不是江知念,還真好意思朝皇后娘娘開口討這個恩典。
皇后目光耐人尋味,只說一句,“一個恩典,本宮還是給得起的,本宮會命人去太醫院一趟,不必算作恩典,你們姐妹二人想好了再說也不遲。”
言罷,扶著紅豆的手起身,陸老夫人也連忙跟著起身,“娘娘——”
紅豆:“陸老夫人不必送了。”
皇后目不斜視,在路過沈懷安時,停了一下,“懷安,還不走?”
沈懷安只能跟了出去,江若蓁眼底盡是失落,彷彿這兩日的相處,像是鏡中幻影一般。
她安慰自己,至少太子知道自己與其它女子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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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府。
“給我跪下!”江程怒道,他指著江知念,“讓你去接若蓁,你為何江若蓁一人扔在澄縣?”
“倘若沒有太子殿下,若蓁還能回來嗎?!你這個做長姐的,就是這般照顧妹妹的?”
江知念看了一眼江若蓁,又看了看江母,前者欲言又止,後者一言不發。
最後只能自嘲地勾了勾嘴角,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女兒回來時,已經同母親說過,我們身上銀錢已經不夠繼續施粥,才先回府取錢。”
“啪——”
一杯茶被砸在距江知念很近的地方!滾燙的茶水濺起來,濺到她的手上,迅速泛紅!
茶水在地上慢慢打溼了她的衣裙。
冬日裡冷風一吹,冷意漸漸入骨。
“這就是你的理由?”
他們好不容易把若蓁找回來,險些又毀在她手裡!十六年前,就因為她,他們錯過了若蓁!
“我再問你!今日在榮安侯府,你為何要冒領若蓁的功勞?”
聲音落地,江知念抬眸看向江程,自己敬愛的爹爹,原來是這